第二十六章：潜意识海
当今时代的炼金学，其自然哲学的思想在现代化学的冲击下不复存在，日渐式微，彻彻底底沦为了神秘学的附庸。
现世如此，神秘世界中同样也没好到哪去。
“认知阻碍下，历史中出现过的炼金配方一一消失，成为绝迹，如今，炼金术士们只能不断的将带有气息的物品融合，尝试复刻旧日的造物。”
次日，姜沉去了一趟市里，取回了‘消逝’和网上买的几个公道杯。
这是一种以虹吸现象为原理的杯子，其杯身外观与正常茶杯无异，但中央立有一龙头，体内存在着空心瓷管连通杯底，若水位低于瓷管上口，水不会漏出，可一旦水位超过瓷管上口，水即通过杯底的漏水孔漏光。
旅社大厅内，满天星这次意外的没有跟在姜沉身边，一个人在庭院捣鼓着什么，大厅内只有乌鸦在此。
“至今为止，神秘学家们也没弄清楚逆流金杯的原理，为何通过虹吸原理，就能转变灵魂为金沙使其存在固态？”
带着金沙和公道杯，姜沉和乌鸦再次置身地下室中，昨天的那口铁锅依旧摆在原位，锅内空空如也，就像新买的一样。
“放进去。”乌鸦道。
“这杯子很脆的。”
姜沉提醒一句，拿起一个公道杯放在锅的正中央，他见乌鸦又倒入了一瓶金沙，洒落在铁锅边缘，随之道：
“炼金术真是离不开金沙啊。”
“自然。”乌鸦点点头，盯着姜沉的手：
“放点血进去。”
“好。”
姜沉蹲下将手放在锅边缘，用力按压，使劲一划。
——滴
静谧的环境中，血液源源不断地流淌在金色沙砾之上，但奇怪的是，它并没有染上金色的颜色，反而透过沙砾的缝隙，滴入锅底，将那些金色沙粒搅动起来，使其上浮。
血和金沙间存在着明显的排斥，但却都吸附在了铁锅中心的公道杯壁。
姜沉目色平静地挤压着拇指上的伤口，乌鸦在一旁观察着锅内的红金色比例，时机恰当之刻，它伸翅接触翠玉录，开口道：
“可以了。”
霎那间，铁锅内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本如漩涡般缓慢流动的血液顿时极速旋转，血水之中的金色在此种速度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了。
空气中荡漾开了淡红色的血雾，勾勒出锅中公道杯的轮廓，忽然，一声沉闷的镜面碎裂声从锅中传出，金光闪耀，刺得姜沉睁不开眼。
光芒褪去之后，锅内就只剩下了摇曳微薄金光的沙漏。
逆流沙漏的一头就有巴掌大小，整体嵌上了层圣洁的白金色边框，它的两端都盖着纯黑色的盖子，在一旁有个小凹坑方便打开沙漏。
见沙漏已经成型，乌鸦满意的点了点头：“潜意识海中储存着欲望情绪等五种载体，同样，也是漂流物的存放地。
姜沉，现在拿起这由血与金的沙漏，尝试接触那片从古至今便存在、虚幻不可接触的海洋吧！”
乌鸦语气高昂，接连哇叫好几声才从沙漏上离开。
潜意识海洋...
按照正常的途径，在成为扣门者时，姜沉就应该进入潜意识海洋确认自己的欲望，意志和理智，只不过因为满天星的缘故，他直接跳过了这一阶段。
姜沉拿起沙漏，同时，乌鸦的话再次入耳：
“漂流物并非只能在潜意识海中产生，掺和人体媒介的炼金术，也能创造出漂流物...逆流沙漏便是广为人知的人造漂流物。”
刚接触到沙漏，一股暖流就淌过姜沉的全身，他唇齿微张，昔日沉静的眼神此刻有了困倦之意。
姜沉想都没想就向乌鸦说明了自己的感受：“我有点想睡觉了。”
“借助翠玉录，也能一定程度上忽略‘空境’这个环境。”乌鸦继续道：“直接睡去吧，你该看看自己的潜意识海了。”
“嗯，”
姜沉扶着墙面迟缓躺下，手握沙漏，合上眼皮。
那沙漏随之碎屑般散去，没有在现实中遗留丝毫痕迹。
……
相传，每个人潜意识海的深处，都埋藏着超越神秘极限的珍宝。
波光粼粼的海面平如明镜，这个世界中不存在着日月，亦没有星辰。
海并非常理的蔚蓝色，而是红多黑少，宛如两股互不相容的洋流，蚕食着对方存在的痕迹，即便如此，海面也没有掀起一丝浪涛。
在这无垠黑红海面之上，姜沉浮于表层，同样浮动的还有那刚刚诞生的沙漏。
红与黑两种色彩占据了姜沉的眸眼，这里与白王冠根系中的世界同样奇异，只不过这片海样只有他能够进入。
他能感受到，潜藏于海底下的诸多游鱼，它们以自身为中心，固定行迹的翱翔黑暗幽邃的深海中。
这是姜沉迄今为止的记忆、情绪等一系列人生经历、所感所想，是难以接触，难以改变的空想之鱼，而在距离他没多远的海下，是那关系着神秘晋升的五种载体。
它们呈现出某种不规则的多面体形态，整体被一层气息包裹着，在深蓝水下，犹如一条条漂浮的鲜红绸缎。
杂糅的颜色只有四团，姜沉心有所感，知道它们是自己意志、理智、情绪、因果的载体，而那最为强烈的欲望，是以一对银白色三棱军刺的形态存在。
意识下沉，他的身躯也落入水面之下。
游鱼穿行而过，里面隐约闪烁着从出生起至今为止的记忆残像。
置身这多数红，少数黑的海面下，寻常的窒息感并不存在，此刻姜沉就如同正常行走于大地之上般自由自在，唯一不好的一点也只有视野受限了。
天空是一种北极光般的蓝绿色漩涡，能够提供的光照本就不怎么强烈，身处水面之下，更是让四周更加黑暗。
若非气息的暗红极其耀眼，姜沉都不一定能发现载体们的存在。
很快姜沉就下沉到了载体们的高度，一步之遥，他就已能清晰的看见载体表面的纹络，棱角突出，不存在任何现世造物之影。
四者虽然相似，但它们的分别承载着什么姜沉还是分得清。
当下的注意力并未放在四者上，他借力偏移几步，看向了那对三棱军刺，欲望的载体。
“呼...”
一声叹息久久不能散去，像是在为无法摆脱的旧日而感到无奈。
现世如此，神秘世界中同样也没好到哪去。
“认知阻碍下，历史中出现过的炼金配方一一消失，成为绝迹，如今，炼金术士们只能不断的将带有气息的物品融合，尝试复刻旧日的造物。”
次日，姜沉去了一趟市里，取回了‘消逝’和网上买的几个公道杯。
这是一种以虹吸现象为原理的杯子，其杯身外观与正常茶杯无异，但中央立有一龙头，体内存在着空心瓷管连通杯底，若水位低于瓷管上口，水不会漏出，可一旦水位超过瓷管上口，水即通过杯底的漏水孔漏光。
旅社大厅内，满天星这次意外的没有跟在姜沉身边，一个人在庭院捣鼓着什么，大厅内只有乌鸦在此。
“至今为止，神秘学家们也没弄清楚逆流金杯的原理，为何通过虹吸原理，就能转变灵魂为金沙使其存在固态？”
带着金沙和公道杯，姜沉和乌鸦再次置身地下室中，昨天的那口铁锅依旧摆在原位，锅内空空如也，就像新买的一样。
“放进去。”乌鸦道。
“这杯子很脆的。”
姜沉提醒一句，拿起一个公道杯放在锅的正中央，他见乌鸦又倒入了一瓶金沙，洒落在铁锅边缘，随之道：
“炼金术真是离不开金沙啊。”
“自然。”乌鸦点点头，盯着姜沉的手：
“放点血进去。”
“好。”
姜沉蹲下将手放在锅边缘，用力按压，使劲一划。
——滴
静谧的环境中，血液源源不断地流淌在金色沙砾之上，但奇怪的是，它并没有染上金色的颜色，反而透过沙砾的缝隙，滴入锅底，将那些金色沙粒搅动起来，使其上浮。
血和金沙间存在着明显的排斥，但却都吸附在了铁锅中心的公道杯壁。
姜沉目色平静地挤压着拇指上的伤口，乌鸦在一旁观察着锅内的红金色比例，时机恰当之刻，它伸翅接触翠玉录，开口道：
“可以了。”
霎那间，铁锅内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本如漩涡般缓慢流动的血液顿时极速旋转，血水之中的金色在此种速度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了。
空气中荡漾开了淡红色的血雾，勾勒出锅中公道杯的轮廓，忽然，一声沉闷的镜面碎裂声从锅中传出，金光闪耀，刺得姜沉睁不开眼。
光芒褪去之后，锅内就只剩下了摇曳微薄金光的沙漏。
逆流沙漏的一头就有巴掌大小，整体嵌上了层圣洁的白金色边框，它的两端都盖着纯黑色的盖子，在一旁有个小凹坑方便打开沙漏。
见沙漏已经成型，乌鸦满意的点了点头：“潜意识海中储存着欲望情绪等五种载体，同样，也是漂流物的存放地。
姜沉，现在拿起这由血与金的沙漏，尝试接触那片从古至今便存在、虚幻不可接触的海洋吧！”
乌鸦语气高昂，接连哇叫好几声才从沙漏上离开。
潜意识海洋...
按照正常的途径，在成为扣门者时，姜沉就应该进入潜意识海洋确认自己的欲望，意志和理智，只不过因为满天星的缘故，他直接跳过了这一阶段。
姜沉拿起沙漏，同时，乌鸦的话再次入耳：
“漂流物并非只能在潜意识海中产生，掺和人体媒介的炼金术，也能创造出漂流物...逆流沙漏便是广为人知的人造漂流物。”
刚接触到沙漏，一股暖流就淌过姜沉的全身，他唇齿微张，昔日沉静的眼神此刻有了困倦之意。
姜沉想都没想就向乌鸦说明了自己的感受：“我有点想睡觉了。”
“借助翠玉录，也能一定程度上忽略‘空境’这个环境。”乌鸦继续道：“直接睡去吧，你该看看自己的潜意识海了。”
“嗯，”
姜沉扶着墙面迟缓躺下，手握沙漏，合上眼皮。
那沙漏随之碎屑般散去，没有在现实中遗留丝毫痕迹。
……
相传，每个人潜意识海的深处，都埋藏着超越神秘极限的珍宝。
波光粼粼的海面平如明镜，这个世界中不存在着日月，亦没有星辰。
海并非常理的蔚蓝色，而是红多黑少，宛如两股互不相容的洋流，蚕食着对方存在的痕迹，即便如此，海面也没有掀起一丝浪涛。
在这无垠黑红海面之上，姜沉浮于表层，同样浮动的还有那刚刚诞生的沙漏。
红与黑两种色彩占据了姜沉的眸眼，这里与白王冠根系中的世界同样奇异，只不过这片海样只有他能够进入。
他能感受到，潜藏于海底下的诸多游鱼，它们以自身为中心，固定行迹的翱翔黑暗幽邃的深海中。
这是姜沉迄今为止的记忆、情绪等一系列人生经历、所感所想，是难以接触，难以改变的空想之鱼，而在距离他没多远的海下，是那关系着神秘晋升的五种载体。
它们呈现出某种不规则的多面体形态，整体被一层气息包裹着，在深蓝水下，犹如一条条漂浮的鲜红绸缎。
杂糅的颜色只有四团，姜沉心有所感，知道它们是自己意志、理智、情绪、因果的载体，而那最为强烈的欲望，是以一对银白色三棱军刺的形态存在。
意识下沉，他的身躯也落入水面之下。
游鱼穿行而过，里面隐约闪烁着从出生起至今为止的记忆残像。
置身这多数红，少数黑的海面下，寻常的窒息感并不存在，此刻姜沉就如同正常行走于大地之上般自由自在，唯一不好的一点也只有视野受限了。
天空是一种北极光般的蓝绿色漩涡，能够提供的光照本就不怎么强烈，身处水面之下，更是让四周更加黑暗。
若非气息的暗红极其耀眼，姜沉都不一定能发现载体们的存在。
很快姜沉就下沉到了载体们的高度，一步之遥，他就已能清晰的看见载体表面的纹络，棱角突出，不存在任何现世造物之影。
四者虽然相似，但它们的分别承载着什么姜沉还是分得清。
当下的注意力并未放在四者上，他借力偏移几步，看向了那对三棱军刺，欲望的载体。
“呼...”
一声叹息久久不能散去，像是在为无法摆脱的旧日而感到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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