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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梦回公孙府

    从开始到最后足足花了有两个时辰,南宫簌有痛感足足一个多时辰,最后阿九在房中大叫,门外的婢女才进去。

    赤淮已然走了,在婢女给南宫簌整理好了衣服以后岳殊才进去,给扎了针有一会儿了。

    看着南宫簌苍白的脸庞,岳殊道:“你从前怎么怕疼的,今日也热的住,我倒要好好佩服你了。”

    南宫簌虚弱地睁眼,看到岳殊的时候笑了笑又晕了过去。

    阿九紧张问:“大人,主子的记忆能不能回来?”

    “你不应该说你主子的记忆,你要说公孙珘的记忆。”岳殊摇摇头:“不敢确定,要等你主子清醒过来才知道。”

    南宫簌睡了两天两夜,醒来的时候浑身散架,阿九也不在房中,南宫簌单手扶上头,轻轻摇晃。

    这两天两夜的时候南宫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她哭过也笑过,这梦中她的年纪很小,不过两三岁的年纪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大哥哥弄疼了她,摔倒在地,哭了起来。

    一身粉红色的纱裙,边角绣着芍药,小碎步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给拉起来。她挽起了头发上头简单地插上了一根白玉发钗。

    化着简单清新的妆容,真是公孙家的主母白兰。

    “珘儿怎么了,是不是哥哥们欺负珘儿了?”

    公孙珘抹抹脸上的泪水,奶声奶气地道:“哥哥没有欺负珘儿,是珘儿跟哥哥们玩捉迷藏自己摔倒了,珘儿哪儿都找不到哥哥们。”

    白兰疼惜地揉揉她的头发:“珘儿乖,娘跟你一块儿去找哥哥们好不好。”

    “好。”

    白兰牵着她的手,从白兰这样一个大人的视角很容易就能看到公孙义和公孙勇的藏身之地。

    “勇儿义儿出来吧,娘都看到你们了。”

    公孙勇是哥哥先跑出来,后面的公孙义不情不愿地嘟着嘴跟在后面:“娘你分明是不公平,这是咱们跟妹妹玩的,娘帮妹妹找到咱们,就是作弊,不作数的!”

    公孙勇是做大哥的,比起公孙义懂事许多:“算了算了,小妹都摔倒了咱们就不要在意什么了,娘你不是跟爹出去了么,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白兰笑道:“怎么,娘提前回来了你们不开心吗?”

    公孙义道:“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娘回来了又要逼着咱们读书写字了,我什么都不怕,就怕娘叫我写字了。”

    “义儿还说呢,这么多姐妹当中就你的字是最丑的,你还不勤加联系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公孙义委屈道:“娘你就说我,你从来不说小妹,她的字也是最丑的,咱们公孙家的孩子都是三岁开始读书写字的,偏偏小妹比咱们慢了许多,她如今还牙牙学语话都说不清!”

    “义儿,不许这么说你妹妹!”

    公孙义似乎是生气了,哼了一声闹脾气地走开了。

    公孙珘看到哥哥生气了,心里觉得难过,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公孙勇跟白兰就变着法的来哄她开心,她才平息下来。

    ……

    白芝有四个孩子,除了公孙珘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其他都是。最大的是公孙勇,然后是二姑娘公孙柔,老三公孙义,最后就是公孙珘。

    外人看来,公孙家凑足了两个好字,四个孩子都是白兰的,白兰有福气,公孙家也有福气。

    但是公孙珘的三个兄弟姊妹却没将她当作亲妹妹。

    白兰带公孙珘回来的时候公孙勇都已经五岁了,跟公孙义这个三岁的孩子刚刚有得说话,公孙柔更是被哥哥疼着弟弟爱护着。

    多出来一个人,公孙勇照顾的时候难免忽略了公孙柔的感受。

    公孙柔又跟公孙勇的关系是最好的,所以公孙勇素来跟公孙柔一样不喜欢公孙珘。

    公孙珘七岁的时候有一回跟着他们出去,府里的妈子给公孙柔买了首饰,还给她带上。

    “姑娘再过些年就要出嫁了,看到这些首饰什么的喜欢也是无可厚非。”

    公孙珘的哥哥姐姐们都买了礼物,就公孙珘没有。

    公孙珘壮着胆子去问:“为什么我没有,我也要东西,我要糖葫芦,我要糖人!”

    没有人管她,只带她回家了。

    公孙珘年纪是小但是不傻,这样的厚此薄彼总会对她的心灵造成一些伤害。

    她晚饭没吃,白兰问他们今日出去是不是欺负了公孙珘。公孙柔道:“我们没有欺负妹妹啊,是妹妹看到了糖人还有糖葫芦非要买,咱们都要回来用膳了,娘你说过的不能多吃那些东西。”

    公孙义撇撇嘴:“就是,不就是不给她买么,有什么好值得生气的。”

    只有公孙勇为她说了一句话:“其实是咱们自己有了东西忽略了妹妹,她年纪小,想要什么都说得过去,娘,是我们不好,我们没有哄好妹妹,一会儿我们去看她。”

    “不用了,娘自己去吧。”白兰的脸色严肃道:“娘早些时候就告诉过你们,她就是你们的小妹妹,你们更应该爱护保护她,不要以为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想妹妹的娘清楚得很。”

    公孙柔不说话了,低着头。公孙义是个憨傻的,起头就跟着犟:“娘干嘛为了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来责备咱们这些亲生的!”

    “谁跟你说这些的!”

    “这还用说么,全府上下都知道她是打劫你们的山贼生的孩子,就算娘让管家不要说出去但咱们还是知道的。”

    白兰问:“管家告诉你们的?”

    “管家没有告诉我们,是我们自己听府中的下人说过的,从小就知道。就是不明白了,娘,她爹差点就抢了咱们家的东西,又是个坏人,咱们为什么还要收留她,咱们就应该将她丢到大街上去!”

    “闭嘴!”白兰瞪着他,很生气道:“你年纪不大,都开始教娘要怎么做事了是不是,你听谁在那胡言乱语的诬陷你的妹妹,那就是错!你不要吃了,去书房好好反省反省,等娘过去看过你妹妹再来收拾你!”

    公孙义是不情不愿的,自此就不喜欢公孙珘。

    但是公孙柔跟公孙勇是将白兰的心思给看得清楚了,以后也不再敢说和针对公孙珘。

    白兰轻手轻脚地拉开公孙珘的门:“珘儿?”

    公孙珘蜷在床角探出头:“娘?”

    白兰进屋,走到她的身边抱住她:“珘儿啊,珘儿别难过了想要吃糖葫芦跟糖人,娘一会儿就跟你上街去买好不好?”

    “娘。”公孙珘乖巧地抬头:“娘,他们说我不是您的亲生孩子,我的父亲是个山贼是个土匪,是欺负了你跟爹的人,是不是真的?”

    “乱说,你是娘的亲生孩子,娘最喜欢的孩子,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娘明天就让他们滚蛋!”

    公孙珘自己害怕了好久,一直在想如果自己真的不是白兰的孩子那白兰什么时候才会将自己赶出去。

    白兰现在过来,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娘,我好害怕自己不是你的孩子,如果不是,那珘儿要去哪里,珘儿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白兰安慰着她:“好了珘儿乖,娘就是珘儿的亲娘,珘儿也就是娘最喜欢的孩子,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好吗?”

    第二天管家还有一批的下人都被赶出府,没有人知道这些人去了哪里。只有很多年后听说他们都得了病,死的死残的残。

    公孙珘十二岁的时候知道自己确实不是白兰的亲生孩子。

    这时候已经有很多的世家公子看重了公孙家,上公孙家来给大公子说亲说带看看很快就要及笄之年的二姑娘。

    那一日是公孙勇还有白兰在前厅会客,公孙义在后院看书。公孙珘知道他素来不喜欢自己,过去了又想要离开,转了方向。

    还是被公孙勇看到叫住:“你站住!”

    “三哥。”公孙珘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叫了他一声。

    公孙义讥讽道:“这条路是去正厅的,你往那边去做什么?”

    “我就是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我看你是知道他们再给大哥说亲,知道二姐在前厅里,你也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吧。”

    公孙珘小眼睛瞪得圆润:“三哥你不要乱说,我没有,我只是想来后院走走,你为何这样说我!”

    公孙义却不屑道:“谁信你是随便走走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这些年母亲什么好东西都往你屋里送去,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是你先的,也不让我们再说你的身世,可我们兄弟姐妹三人清楚得很,你这样的身份,就配一个乡野村夫合适!”

    公孙义每次看到公孙珘都要冷嘲热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会明着挑衅。

    “三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咱们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我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这般的针对我,不喜欢我!”

    公孙义是自己在外头跟朋友耍闹的不服气,回来看到了公孙珘拿公孙珘来出气。

    公孙义鄙视她:“明明就是土匪的孩子非要说自己是公孙家的孩子,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就算你日后嫁人了,我一样会告诉你的夫君你就是山贼的孩子,我看谁愿意娶你!”

    “公孙义你太过分了,我要告诉娘!”公孙珘被他气哭,就要跑开。

    公孙义虽然横行霸道,但怕白兰也是真的怕的。怕公孙珘去告状,打紧拦住了公孙珘:“你不许去,你要是敢跟娘多说一个字我就打你!”

    “你打我便打我,我还怕了你么!?”公孙珘就是要去告状,公孙义慌了:“你不许去,你要是去,我现在就跑到大街上说你!”

    “胡闹!”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不是公孙彻,而是公孙珘影像中跟白兰一样对她特别好的人——白唤。

    “唤叔。”公孙珘愁容终于是多了一丝阳光,上去拉住白唤的衣角:“唤叔,你快帮帮我,三个一直在说我不是娘亲的亲生孩子,还威胁我要去街上说我的坏话。”

    白唤摸摸她的头:“乖,先回屋去,唤叔会教训他。”

    公孙珘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嗯。”

    她说是回房了其实是躲在远处盯着的,白唤瞪着公孙义:“三少爷可知道错了?”

    白唤是跟着白兰的,是不停公孙彻的人,这些年只要是白兰说的话白唤都会听,而且将事情做得很好。

    因为他也姓白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是白家的人,可白兰从来不让孩子们叫他舅舅,叫来叫去的都是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叔叔。

    白唤的武功高强也是真,公孙义锁着脖子:“我知道错了唤叔,你别揍我。”

    “日后不许再这样说你的妹妹,这么多年你非要证明你妹妹不是你亲生的妹妹才罢休么?”

    公孙义撇撇嘴:“话不是这么说的啊唤叔,我就是觉得气,其实你肯定也是知道的,她父亲要打劫咱们家,咱们家这就是收留她的,她拼什么这么横啊?!”

    “我才说你不许再胡说了,你又……”

    公孙义伸出手:“好好好我知道了,唤叔你被打我,我娘还在正厅会客呢,你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听说是给大哥说亲的呢!”

    白唤斜睨他:“给你大哥说亲的事情你来跟我说什么,又不是我相亲,也不是我嫁儿子!”

    “那大哥自小跟你习武,强身健体的算你半个徒弟了,你这个师傅也不关心啊?”

    白唤笑道:“你少转移话题了,日后不许欺负妹妹听到没?”

    “听到了。”公孙义耸耸肩膀:“行行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唤是帮公孙珘说话了但是公孙珘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在她心里越来越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山贼的孩子。

    这个疑惑,在她回房的时候便解开。

    她身边没有跟着丫鬟,她便回房不想出来,就这个时候有人在门外敲门。

    “谁啊?”

    “你是公孙珘么?”门外的人声音不轻不重却能够听得清楚,好像是偷偷摸摸地。

    公孙珘警体地抓起桌上的茶壶:“是啊,怎么了?”在公孙家的怎么会在门外问这种问题,这个人肯定不是公孙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