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选择
吴靖易放下酒杯，看着楚立廉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叔叔的脸上也满是岁月的痕迹，如果自己父亲在的话，常年在外风吹日晒的他应该比楚叔叔脸上的皱纹更多吧。
“楚叔叔，这些年，你和兰兰阿姨对我们一家人的帮助，我都记在心里。
今天晚上，看着兰兰阿姨和母亲，我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了，我不怕吃苦，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一旦我们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我的理想或许会成为大家的负担和痛苦的来源，确实是我把结婚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这件事情就像是两家人的一根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楚家担心唯一的女儿重蹈覆辙，却也不忍心让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放弃满腔热忱的事业。
“串儿来咯！”老板端着一盘烤串儿放到了小桌子上，是个年轻人，年纪约莫20岁左右的样子，看着楚立廉像是看着熟人一般，熟络得打着招呼。
“哟，楚叔叔，您可好久没来我们家吃串了啊，这段时间忙活什么呢！”
“嗨，家里陪老婆呗，这不是闺女回咱们这边医院实习，一直忙着帮她收拾呢，你爸最近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最近开始迷上钓鱼了，老爷子想开了，把这家店算是全都交给我了，您也知道我打小学习不咋地，也算是有个吃饭的家伙什，今天啊，是我们最后一次摆摊了，以后啊，您再想吃，可以到对街，我盘了一家店面，还叫老徐烧烤。”
“怎么不在这儿摆了呀？”楚立廉从没想过这家店有一天也会变了模样。
“这老在外面摆摊也不方便，咱也得与时俱进不是，回头我让老爷子招呼您一块去钓鱼啊，我爸做的烤鱼那是一绝。”
年轻人说着就要回去继续忙的样子，楚立廉见状也点了点头，“得，你忙去吧！”
吴靖易将两人得酒杯倒满，又开了一瓶啤酒，楚立廉拿起一串烤羊肉放进了嘴里，咬了两下，叹了口气。
“不好吃吗？”
吴靖易看着楚立廉的动作和表情，也拿起了一串，尝了一口，没觉出什么异样。
“再也没有以前的味道咯！或许我真的老了，以后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楚立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楚叔叔，对不起，今天的事情……”
“小易啊，你喜欢湘湘什么啊？”
没等吴靖易说完，楚立廉便打断了他的道歉，他想听的从来不是道歉，而是小易的选择。
吴靖易从来没有仔细地想过这个问题，他被突然这样一问，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您要我一下子说喜欢湘湘什么，我还真说不上来，喜欢说的太具体，感情就不那么真了。
我就是一想到她，就止不住高兴，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脸，和她一起牵手去看电影，去旅游，一起吃饭，总之，做什么都开心，没有什么压力，很轻松。”
说到这里，吴靖易脑海里不禁想起了楚湘的一举一动，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刚刚还阴郁的情绪，一下子消退了不少。
“嗯，这是实话，喜欢一个人就是做什么都会开心，我对你兰兰阿姨如此。那如果让你在理想和楚湘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你会怎么做？
楚立廉不再委婉地诱导吴靖易，而是直奔主题，毕竟这是关乎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他再喜欢小易这孩子，也始终和妻子张桂兰站在一条战线上。
吴靖易之前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他在部队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他还有很多理想没有实现，还有他的抱负，他没有办法放下，所以他自动选择了忽视这个问题。
一边是自己努力多年的特种兵理想，一边是自己的女朋友和辛苦多年的母亲，自己每次出任务有多危险，他不是不知道，身边每年都有战友因为作战牺牲，或许自己早晚也会有这一天，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他不想做战场上的逃兵，却选择了忽略家人的感受。
吴靖易做不出选择，他只能长叹一口气，将酒杯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楚立廉见状也不再继续追问，他已经知道了吴靖易的答案，无论怎么选择都是艰难的，都是没办法两全的。
楚立廉拍了拍吴靖易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天太晚了，早点儿回去吧，别让你妈担心！”说完，便起身去付了钱，转身又看了一眼吴靖易一动不动的背影，叹了口气，便向家的方向走去。
那晚吴靖易在原地坐了很久，小徐见是和楚叔叔一路来的人，也没有太过打扰。直到凌晨三点要收摊了，才走过去提醒。
吴靖易没有发觉时间已经过得这么快了，连说了好几声抱歉，缓缓站起身来，才准备回家，刚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看着正在收拾桌子得小徐，问道：“兄弟，有烟吗？
小徐放下手里得东西，拿着围裙擦了擦手，站了起来，从裤兜里掏出一盒利群，递了一根儿给吴靖易，又掏出打火机帮着点了火儿。
吴靖易猛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烟儿，看着小徐说了一句“谢了”，便转身消失在了黑暗里。
吴靖易平时很少抽烟，只有每次执行重大任务之前，压力太大，会抽上一两根，也会提前给母亲和楚湘打个电话，因为他也怕自己会出意外，也怕会有一天他再也听不到家里人熟悉的声音。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这一晚，他想起了很多，想到了之前很多次晚上起夜，都能遇到母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声音打成静音，也不开灯，就是坐在沙发上呆呆地一坐一整晚的样子。
如果自己有一天成为了父亲，楚湘有一天成为了母亲，是不是也要经历这样的生活，他爱湘湘，可她也是楚叔叔和兰兰阿姨的唯一的女儿啊，他突然明白了湘湘的家里人为何坚决地反对。
早上5点，辗转一夜未眠的胡晓梅早早就起来做饭了，推开门，门口是坐了一夜的吴靖易。
“楚叔叔，这些年，你和兰兰阿姨对我们一家人的帮助，我都记在心里。
今天晚上，看着兰兰阿姨和母亲，我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了，我不怕吃苦，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一旦我们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我的理想或许会成为大家的负担和痛苦的来源，确实是我把结婚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这件事情就像是两家人的一根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楚家担心唯一的女儿重蹈覆辙，却也不忍心让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放弃满腔热忱的事业。
“串儿来咯！”老板端着一盘烤串儿放到了小桌子上，是个年轻人，年纪约莫20岁左右的样子，看着楚立廉像是看着熟人一般，熟络得打着招呼。
“哟，楚叔叔，您可好久没来我们家吃串了啊，这段时间忙活什么呢！”
“嗨，家里陪老婆呗，这不是闺女回咱们这边医院实习，一直忙着帮她收拾呢，你爸最近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最近开始迷上钓鱼了，老爷子想开了，把这家店算是全都交给我了，您也知道我打小学习不咋地，也算是有个吃饭的家伙什，今天啊，是我们最后一次摆摊了，以后啊，您再想吃，可以到对街，我盘了一家店面，还叫老徐烧烤。”
“怎么不在这儿摆了呀？”楚立廉从没想过这家店有一天也会变了模样。
“这老在外面摆摊也不方便，咱也得与时俱进不是，回头我让老爷子招呼您一块去钓鱼啊，我爸做的烤鱼那是一绝。”
年轻人说着就要回去继续忙的样子，楚立廉见状也点了点头，“得，你忙去吧！”
吴靖易将两人得酒杯倒满，又开了一瓶啤酒，楚立廉拿起一串烤羊肉放进了嘴里，咬了两下，叹了口气。
“不好吃吗？”
吴靖易看着楚立廉的动作和表情，也拿起了一串，尝了一口，没觉出什么异样。
“再也没有以前的味道咯！或许我真的老了，以后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楚立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楚叔叔，对不起，今天的事情……”
“小易啊，你喜欢湘湘什么啊？”
没等吴靖易说完，楚立廉便打断了他的道歉，他想听的从来不是道歉，而是小易的选择。
吴靖易从来没有仔细地想过这个问题，他被突然这样一问，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您要我一下子说喜欢湘湘什么，我还真说不上来，喜欢说的太具体，感情就不那么真了。
我就是一想到她，就止不住高兴，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脸，和她一起牵手去看电影，去旅游，一起吃饭，总之，做什么都开心，没有什么压力，很轻松。”
说到这里，吴靖易脑海里不禁想起了楚湘的一举一动，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刚刚还阴郁的情绪，一下子消退了不少。
“嗯，这是实话，喜欢一个人就是做什么都会开心，我对你兰兰阿姨如此。那如果让你在理想和楚湘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你会怎么做？
楚立廉不再委婉地诱导吴靖易，而是直奔主题，毕竟这是关乎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他再喜欢小易这孩子，也始终和妻子张桂兰站在一条战线上。
吴靖易之前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他在部队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他还有很多理想没有实现，还有他的抱负，他没有办法放下，所以他自动选择了忽视这个问题。
一边是自己努力多年的特种兵理想，一边是自己的女朋友和辛苦多年的母亲，自己每次出任务有多危险，他不是不知道，身边每年都有战友因为作战牺牲，或许自己早晚也会有这一天，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他不想做战场上的逃兵，却选择了忽略家人的感受。
吴靖易做不出选择，他只能长叹一口气，将酒杯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楚立廉见状也不再继续追问，他已经知道了吴靖易的答案，无论怎么选择都是艰难的，都是没办法两全的。
楚立廉拍了拍吴靖易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天太晚了，早点儿回去吧，别让你妈担心！”说完，便起身去付了钱，转身又看了一眼吴靖易一动不动的背影，叹了口气，便向家的方向走去。
那晚吴靖易在原地坐了很久，小徐见是和楚叔叔一路来的人，也没有太过打扰。直到凌晨三点要收摊了，才走过去提醒。
吴靖易没有发觉时间已经过得这么快了，连说了好几声抱歉，缓缓站起身来，才准备回家，刚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看着正在收拾桌子得小徐，问道：“兄弟，有烟吗？
小徐放下手里得东西，拿着围裙擦了擦手，站了起来，从裤兜里掏出一盒利群，递了一根儿给吴靖易，又掏出打火机帮着点了火儿。
吴靖易猛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烟儿，看着小徐说了一句“谢了”，便转身消失在了黑暗里。
吴靖易平时很少抽烟，只有每次执行重大任务之前，压力太大，会抽上一两根，也会提前给母亲和楚湘打个电话，因为他也怕自己会出意外，也怕会有一天他再也听不到家里人熟悉的声音。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这一晚，他想起了很多，想到了之前很多次晚上起夜，都能遇到母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声音打成静音，也不开灯，就是坐在沙发上呆呆地一坐一整晚的样子。
如果自己有一天成为了父亲，楚湘有一天成为了母亲，是不是也要经历这样的生活，他爱湘湘，可她也是楚叔叔和兰兰阿姨的唯一的女儿啊，他突然明白了湘湘的家里人为何坚决地反对。
早上5点，辗转一夜未眠的胡晓梅早早就起来做饭了，推开门，门口是坐了一夜的吴靖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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