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绝望之人
“最后的天界军成员，神弃者，永怒者，复仇者，冰冷的烈焰，无瑕的利刃，已获永生者佩薇-提嘉玛，在此指引汝走向永恒。”
一个身穿金色铠甲、金发灼眼的矫健女人吟诵出上述话语，手持金光四射的双手大剑在西门戎面前摆出攻击姿势。无畏机甲的体积足有她的几十倍，但这个女人的目光中只有蔑视，没有畏惧，仿佛她才是强势的一方。
排除周围异星大环境的画风不对，单纯就佩薇-提嘉玛的造型还是很华丽的，这仿佛直接一键切换到西式奇幻的氛围颇具感染力。因此西门戎的脸奇怪地扭曲着，哦不，他是在笑。
“某些家伙口口声声人类低等，却依然无法无法摆脱自己是人类的本质……”西门戎一边继续着对深空财团的嘲讽，一边对造型画风不对的女人发出试探，“提嘉玛女士，你还记得获得永生之前，在飞船上发生的一切么？另外你现在为何这个样子，你是在玩什么大型真人角色扮演游戏么？”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浑身金光闪闪，仿佛沐浴在神圣之火焰中，却没有相应的热能，体温低到零下二百五十多度的佩薇-提嘉玛大叫着，“我记得毁灭！我记得死亡！我记得苍穹的陨落！我记得世界的倾覆！我记得万事万物露出它们本来的面目！我记得无穷无尽的灵魂消失在虚无之中！我记得黑暗的低语成为唯一的救赎！我记得生命的短暂和枯萎！我记得死亡的永恒和再生！世界，正覆盖上死神广漠的披风，我终于化身为我应有的模样，即便是神弃者也拥有自己的职责！净化！引领！……”
“说人话就那么难么？”
“无信者！亵渎者！愚昧者！光明的背叛者！黑暗的腐蚀者！你为何要阻挡救赎者的话语！最后的天界军将指引你走向不朽烂之国！”
“我真的没有那么多名号，提嘉玛女士。另外我记得当初的你没这么夸张吧？天界军怎么说也是新地球历开启之后崛起的新兴教团，你们天界军的信徒认为太空航行是神灵对人的恩赐和考验，征服宇宙是伟大而神圣的事业，那时候的你友善而好相处，除了偶尔对着星辰念个经外一切正常，阑珊的姐姐也夸你特别好，她一口一个佩薇姐姐叫的特别甜……”
“不可饶恕！炼狱的住民！”DUANG~DUANG~DUANG~
被西门戎嘴炮激怒了的金发灼眼女子发动了攻击，长度超过她身高的双手大剑上光芒大作，从视觉效果上仿佛升起了一轮太阳，然而西门戎知道那不是，那柄大剑似乎是某种冰锥一样的存在，表面温度比佩薇-提嘉玛现在的体温稍微高一些，但依然是零下两百四十多度，暴发出金色光焰的冰锥大剑狠狠地砍在无畏机甲的刚性复合装甲上，不是一下，而是持续不断地几十下。
“木大。”西门戎对这种攻击做出了公平公正的评判。
“神弃者……依然要承受考验！”意识到攻击无效的金发灼眼女人改换了攻击模式，那柄双手大剑在耀眼的金光中融化、重组，终于凝固为一把装饰着繁复花纹的战锤。
“圣水洒！审判击！”佩薇-提嘉玛手中的战锤比方才的大剑更用力地敲在无畏装甲之上。依然是连击，比剑斩频率更快的锤砸连击，每敲一下金色光焰的强度都增加一分，最终仿佛汇聚成金色的暴雨。
“依然木大。”西门戎再次做出了评判，“特效拉满，伤害拉胯。看看深空财团的修格斯计划和伊斯计划的成果不怎么样啊。”
“无信者！需要被审判！”意识到攻击根本不破防的金发灼眼女子高呼着，用尽全力挥舞战锤对无畏机甲发动了强力一击。这一击从视觉效果上说确实像个大招终结技，至于实际伤害效果嘛……刚性复合装甲的最外层确实有了那么一点点伤痕，代价是整个战锤化为齑粉。
“清醒一点，提嘉玛女士！虽然你现在体温够低，但你肯定不够冷静……”西门戎的劝说似乎得到了反效果，重新凝聚出一把战锤的金发灼眼女子再一次发动了强力一击。刚性复合装甲上又多了一道伤痕，战锤再一次粉碎，比上一次更加彻底。
“无信者的气焰终将熄灭！而永怒者……天界军的意志昂扬不灭！”似乎尝到甜头的佩薇-提嘉玛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伤换伤”。虽然每一次的代价看起来都得不偿失，但金发灼眼女子手中的武器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自我修复能力，因此她可以不管不顾地“换血”，无畏机甲很快就伤痕累累。
“我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已经不需要呼吸的金发灼眼女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没错，她是通过这种周期性形变来让自己获得“我还活着”的感觉，“无信者终将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天界军……”
下一秒，她的身体、她的盔甲、她的战锤都被青白色的烈焰所吞噬。那是真正的火焰，和仅仅是光学特效的金色光焰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她在消融，她在汽化，整个身影在等离子焚烧装置的攻击下坚持了不足三秒钟。
“醒醒吧，大姐，你方才攻击了我一共一千一百六十一次，我只反击了一次，我们扯平了。”西门戎看着重新出现，原本的金光里带上愤怒的红色，明显情绪波动更加剧烈的金红色身影，“你的狂热，你的愤怒，你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表象，你真正拥有的只有绝望……最深沉、最无奈、深渊一般的绝望……”
“你在说什么……”笼罩在金红色光焰中的脸庞一半是愤怒，一半是迷惑，然后她笑了，那是一种比哭更难看的苦笑，“绝望……笑话，最后的天界军怎么可能绝望……”
西门戎语气温和，内容却直击佩薇-提嘉玛的心灵的深处：“你很痛苦吧，大姐，因为真实的痛苦，所有才总用虚假的狂热来掩盖。你明白你信奉的神灵抛弃了你，地球消失的时候祂什么都没有做，你又无法欺骗自己说那些跟着地球一起消失的人是被神灵接入了天国，所以你绝望了，你觉得曾经熟悉的世界不再熟悉，你觉得曾经明确的目标不再明晰，你接受了戴维斯-洛克威尔的劣化版永生，只求能够在这颗冰冷无情的星球上活下去。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沉浸在除魔卫道的角色扮演游戏中，只为了欺骗自己！只要意识到这一切是假的，你就必然要面临无法抵挡、也无法承受的绝望……是这样吧，佩薇-提嘉玛女士？”
“住口！住口！！住口！！！住口……”
金发灼眼的女子咆哮着，挥舞着硕大的战锤再一次对无畏机甲发动了攻击，然而这次攻击再没有之前的力量，她身上的金色光焰在崩溃，在消失，在化为乌有……战锤消失了，她用于攻击和敲打的只剩下拳头，她眼中如同鲜血一般的红光也消失了，露出本来的蓝色，她金色的铠甲也在渐渐褪去，最后剩下一身太空舱内工作用的白色连体服。
再没有攻击，再没有狂怒，金发但不再灼眼的女子扑倒在冰雪之上，只剩下哭泣。
西门戎用机械手轻轻地扶起佩薇-提嘉玛：“告诉我，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吧。人类文明尚没有灭亡，希望仍在。”
金发蓝眼的女子点了点头，然后她的身影陡然消失了。
一个身穿金色铠甲、金发灼眼的矫健女人吟诵出上述话语，手持金光四射的双手大剑在西门戎面前摆出攻击姿势。无畏机甲的体积足有她的几十倍，但这个女人的目光中只有蔑视，没有畏惧，仿佛她才是强势的一方。
排除周围异星大环境的画风不对，单纯就佩薇-提嘉玛的造型还是很华丽的，这仿佛直接一键切换到西式奇幻的氛围颇具感染力。因此西门戎的脸奇怪地扭曲着，哦不，他是在笑。
“某些家伙口口声声人类低等，却依然无法无法摆脱自己是人类的本质……”西门戎一边继续着对深空财团的嘲讽，一边对造型画风不对的女人发出试探，“提嘉玛女士，你还记得获得永生之前，在飞船上发生的一切么？另外你现在为何这个样子，你是在玩什么大型真人角色扮演游戏么？”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浑身金光闪闪，仿佛沐浴在神圣之火焰中，却没有相应的热能，体温低到零下二百五十多度的佩薇-提嘉玛大叫着，“我记得毁灭！我记得死亡！我记得苍穹的陨落！我记得世界的倾覆！我记得万事万物露出它们本来的面目！我记得无穷无尽的灵魂消失在虚无之中！我记得黑暗的低语成为唯一的救赎！我记得生命的短暂和枯萎！我记得死亡的永恒和再生！世界，正覆盖上死神广漠的披风，我终于化身为我应有的模样，即便是神弃者也拥有自己的职责！净化！引领！……”
“说人话就那么难么？”
“无信者！亵渎者！愚昧者！光明的背叛者！黑暗的腐蚀者！你为何要阻挡救赎者的话语！最后的天界军将指引你走向不朽烂之国！”
“我真的没有那么多名号，提嘉玛女士。另外我记得当初的你没这么夸张吧？天界军怎么说也是新地球历开启之后崛起的新兴教团，你们天界军的信徒认为太空航行是神灵对人的恩赐和考验，征服宇宙是伟大而神圣的事业，那时候的你友善而好相处，除了偶尔对着星辰念个经外一切正常，阑珊的姐姐也夸你特别好，她一口一个佩薇姐姐叫的特别甜……”
“不可饶恕！炼狱的住民！”DUANG~DUANG~DUANG~
被西门戎嘴炮激怒了的金发灼眼女子发动了攻击，长度超过她身高的双手大剑上光芒大作，从视觉效果上仿佛升起了一轮太阳，然而西门戎知道那不是，那柄大剑似乎是某种冰锥一样的存在，表面温度比佩薇-提嘉玛现在的体温稍微高一些，但依然是零下两百四十多度，暴发出金色光焰的冰锥大剑狠狠地砍在无畏机甲的刚性复合装甲上，不是一下，而是持续不断地几十下。
“木大。”西门戎对这种攻击做出了公平公正的评判。
“神弃者……依然要承受考验！”意识到攻击无效的金发灼眼女人改换了攻击模式，那柄双手大剑在耀眼的金光中融化、重组，终于凝固为一把装饰着繁复花纹的战锤。
“圣水洒！审判击！”佩薇-提嘉玛手中的战锤比方才的大剑更用力地敲在无畏装甲之上。依然是连击，比剑斩频率更快的锤砸连击，每敲一下金色光焰的强度都增加一分，最终仿佛汇聚成金色的暴雨。
“依然木大。”西门戎再次做出了评判，“特效拉满，伤害拉胯。看看深空财团的修格斯计划和伊斯计划的成果不怎么样啊。”
“无信者！需要被审判！”意识到攻击根本不破防的金发灼眼女子高呼着，用尽全力挥舞战锤对无畏机甲发动了强力一击。这一击从视觉效果上说确实像个大招终结技，至于实际伤害效果嘛……刚性复合装甲的最外层确实有了那么一点点伤痕，代价是整个战锤化为齑粉。
“清醒一点，提嘉玛女士！虽然你现在体温够低，但你肯定不够冷静……”西门戎的劝说似乎得到了反效果，重新凝聚出一把战锤的金发灼眼女子再一次发动了强力一击。刚性复合装甲上又多了一道伤痕，战锤再一次粉碎，比上一次更加彻底。
“无信者的气焰终将熄灭！而永怒者……天界军的意志昂扬不灭！”似乎尝到甜头的佩薇-提嘉玛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伤换伤”。虽然每一次的代价看起来都得不偿失，但金发灼眼女子手中的武器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自我修复能力，因此她可以不管不顾地“换血”，无畏机甲很快就伤痕累累。
“我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已经不需要呼吸的金发灼眼女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没错，她是通过这种周期性形变来让自己获得“我还活着”的感觉，“无信者终将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天界军……”
下一秒，她的身体、她的盔甲、她的战锤都被青白色的烈焰所吞噬。那是真正的火焰，和仅仅是光学特效的金色光焰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她在消融，她在汽化，整个身影在等离子焚烧装置的攻击下坚持了不足三秒钟。
“醒醒吧，大姐，你方才攻击了我一共一千一百六十一次，我只反击了一次，我们扯平了。”西门戎看着重新出现，原本的金光里带上愤怒的红色，明显情绪波动更加剧烈的金红色身影，“你的狂热，你的愤怒，你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表象，你真正拥有的只有绝望……最深沉、最无奈、深渊一般的绝望……”
“你在说什么……”笼罩在金红色光焰中的脸庞一半是愤怒，一半是迷惑，然后她笑了，那是一种比哭更难看的苦笑，“绝望……笑话，最后的天界军怎么可能绝望……”
西门戎语气温和，内容却直击佩薇-提嘉玛的心灵的深处：“你很痛苦吧，大姐，因为真实的痛苦，所有才总用虚假的狂热来掩盖。你明白你信奉的神灵抛弃了你，地球消失的时候祂什么都没有做，你又无法欺骗自己说那些跟着地球一起消失的人是被神灵接入了天国，所以你绝望了，你觉得曾经熟悉的世界不再熟悉，你觉得曾经明确的目标不再明晰，你接受了戴维斯-洛克威尔的劣化版永生，只求能够在这颗冰冷无情的星球上活下去。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沉浸在除魔卫道的角色扮演游戏中，只为了欺骗自己！只要意识到这一切是假的，你就必然要面临无法抵挡、也无法承受的绝望……是这样吧，佩薇-提嘉玛女士？”
“住口！住口！！住口！！！住口……”
金发灼眼的女子咆哮着，挥舞着硕大的战锤再一次对无畏机甲发动了攻击，然而这次攻击再没有之前的力量，她身上的金色光焰在崩溃，在消失，在化为乌有……战锤消失了，她用于攻击和敲打的只剩下拳头，她眼中如同鲜血一般的红光也消失了，露出本来的蓝色，她金色的铠甲也在渐渐褪去，最后剩下一身太空舱内工作用的白色连体服。
再没有攻击，再没有狂怒，金发但不再灼眼的女子扑倒在冰雪之上，只剩下哭泣。
西门戎用机械手轻轻地扶起佩薇-提嘉玛：“告诉我，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吧。人类文明尚没有灭亡，希望仍在。”
金发蓝眼的女子点了点头，然后她的身影陡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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