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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挖坟掘墓

    又过了一个来月,林靖的身体算是彻底痊愈了。

    这些日子里,虽然还没确定李好音的身份,但李从安已经是将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了。老夫人对央央很是喜欢,整天张罗着要给她找婆家,对李好音的归来也感到十分高兴,阖府上下其乐融融地过了一阵。

    到三月底,央央留在府里,一则是等着长安城最有名的媒婆给她说亲,二则老夫人近来身体越来越不好,央央现在也学会了些医术,能陪在身边照顾着。

    林靖、李从安和李好音则坐着马车往宛城去了,为了调查李从安父亲纳的那房小妾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在人世。

    马车很宽敞,里面还置有坐垫靠枕、茶具点心,舒服得不像是赶路,倒像是去郊游。

    林靖一边喝着茶,一边对李从安介绍到达宛城之后的计划,“等夜里没人的时候,咱们去你爹的墓地,看看底下葬的是不是他们两人。”

    “滚蛋!”李从安气得抓起小桌上的茶杯就要往他身上砸,“咱俩关系再好,你也不能去挖我爹的墓吧!”

    却见林靖面不改色,眼睛都不眨一下,轻飘飘地说了句:“天然玛瑙茶盏,五十两银子一个。”

    李从安立刻怂得将茶杯轻轻放回到桌上。谁知道那看起来平平无奇,顶多是有点素净淡雅之气的杯子竟然这么贵。

    他可是身无分文,也没有收入来源,全靠在林靖身边混吃等死,哪儿敢得罪这位金主。

    “出来赶路,你带这么贵的杯子做什么……”

    吓得李好音也攥紧了手里的茶杯,生怕马车一个颠簸,就脱手掉到地上去。

    “不开墓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人。”林靖瞥了一眼两个没出息的人,煞有介事地说:“正好临近清明,你也该去祭拜一下了。”

    “喂,祭拜是祭拜,掘人家墓可是大不敬的事。就算我爹找了个小妾害死了我娘,那他也是我爹啊,我不能允许你这么做。”李从安继续坚定地抗议道,捧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自从听到说是五十两银子一个的天然玛瑙茶盏,好像里面的茶都更清香了。

    林靖点点头,一副我理解你的表情,道:“对,所以我让你去挖。”

    “噗——”李从安一口茶还没咽下去便全喷了出来。

    他一边咳嗽着一边提议道:“要不然以迁坟的名义去弄吧,我爹后事办得匆忙,也没有请地师好好看过风水,正好……”

    “你想闹得人尽皆知吗?”林靖冷冷地打断他,“我让你晚上去就是为了避人耳目,你别告诉我你还打算去放封鞭炮把人们都吸引去。”

    李从安抗争了半天,最后只得妥协,却要求林靖与他一起去,“到时候你得在我爹墓前说是你要这么干的,他若是要怪罪,就找你索命。”

    “出息。”林靖回应了两个字,算是与他达成交易。

    “我……我就不用去了吧……”李好音讪讪地说。

    在她心里,墓地是个青天白日都很可怕的地方,何况是夜里,而且这两个人还要去挖坟掘墓的,想想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你能保证老老实实在客栈里待着吗?”林靖没打算强迫她一起去墓地,但也对她的听话程度表示深深的怀疑。

    “我发誓!”李好音赶紧竖起三根手指,“再说你也知道我最怕黑,宛城又有夜禁,我肯定不敢一个人跑到没人的街上去的。”

    “嗯……”林靖不予置否地哼了一声,他对李好音的承诺一点也不敢当真,到了宛城之后,还找了两个人在客栈看着她。

    然后和李从安两人购置了一应要用的东西,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以后去了墓地。

    晚上没有人会来这种地方,因此这里十分安静,天上只有一钩残月,四周都似被黑布包裹着,显得墓地格外阴森,连李从安都不由得感到背后又一股凉意。

    “喂……”他紧跟在后面,小声叫林靖,“你真的不害怕吗?”

    林靖淡然一笑:“我不信什么鬼魂索命的事,况且我杀了那么多人,若是都要怕的话,哪儿怕的过来。”

    他率先拈了三根香插在李从安父亲的墓前,拜了三拜,道明了此行的缘由,致了歉意,然后拄着铲子让到一旁。

    李从安深深吸了一口气,也点了三根香,在墓前磕了三个头,然后跪在原地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些什么。

    林靖静静地等着,心中思索,若墓中只有一人该如何,若墓中有两人,又该如何证明他们的身份。

    两人挖了有小半个时辰方将墓穴掘开,露出底下黑漆漆的棺木。

    李从安的父亲生前乐善好施,因此那些老朋友老主顾也没有亏待他,凑钱买的是副好棺材,这么多年还没有腐朽。

    林靖举着蜡烛,看了李从安一眼,李从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跳下去翘开了棺材顶盖。

    是两个人。

    林靖拿手帕捂了鼻子也跳下去,皱着眉问:“你能认出来吗?”

    李从安被里面突然涌出来的味道熏得不能呼吸,捂住口鼻说:“这个男的是我爹,他断过腿,我认得出来。”

    “女的不好说,看个子和那人差不多。”他向后靠着,尽可能离面前的尸体远一点,但又不得不仔细看着,分辨他们的身份,“不过她手上少了一枚戒指。”

    他拿铲子指给林靖看,“就那只手上,不知道是什么石头的戒指,挺红的,我那时候总觉得她那戒指发的光能迷惑人,说不定我爹就是这么被她迷惑的。”

    “会不会是在火里被烧毁了,或是掉到什么地方去了?”林靖喜洁,已经受不了底下的味道,跳到地面上问。

    “不会。”李从安斩钉截铁地答道,“那戒指可结实了,锤子都砸不烂。而且那女人宝贝它得要紧,我就没见她从手上取下来过。”

    他也赶紧爬了上来,和林靖并肩看着脚下棺木中的两人。

    这么说,那个被他父亲从南疆带回来的女人果然没有死,她也许就是今天的蓝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