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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种地 种地

    随着北人的南下,气候开始缓慢变化;最初,人们并不能从中察觉到差异。当巨变开始的时候,一切补救措施都没有了用处;联盟目光所及,除了沙漠没有大的变化,其它地域全都异变,遭受到不同类型、不同强度的灾变。

    红河流域大旱,河谷中的植被减少,很多肥沃的高产地都颗粒无收,饥荒从这里开始,向四周蔓延。红河古族本来是最富有的族群之一,每年要从联盟集市买走数不清的珍贵货物;沙漠北人控制了商道后,这条线路的交易量就开始减少;从那几个貌似中间商的北人商人的交易量就可以看出来西部的景象。

    连年的绝收,耗尽了最后的库存,天气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变的更加恶劣。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大联盟可以依靠,每个小部落酋长都带着自己的族人想办法。古族的中心地带大峡谷,还是有一些不错的绿地和庄稼地,完全可以让这里的人坚持下去。但是周围同族部落的骚扰、劫匪的骚扰,让这最后的净土也变成不毛之地,这里的古族人也不得不走上了逃难之路。

    古族人都清楚,最好的去处是北糜子联盟,到那里去卖艺要饭都好过在这里饿死,或者去寻找其它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栖息地。北糜子人不会收留?没关系,一定有办法让他们收留。

    红土高原劫匪的大客户就是红河流域,现在一群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逃荒人走到眼前也不会有劫掠的心情,也不敢有心情;还有些劫匪不得不起了同情心,把不多的食物、饮水分给逃荒人群。

    劫匪和古族的命运不同,他们与沙漠北人有着说不清楚的联系;这样的年景,大客户都没了,也只好缩回沙漠种地。大决战与随后的绿洲兼并、吞噬战,使得北人减少,有足够的庄稼地让他们去种。

    沙漠中的雨水一直没有减少,甚至还有增大的趋势,有心人发现,绿洲还在扩大。沙漠变的安静、平和,在新的秩序下,劫掠被大部分部落摒弃,也就红土高原还能生存;最后的据点现在也要失去,劫掠一族不得不消失在这片大地之上。

    气候都在照顾沙漠北人,凡是他们栖居之地,雨水都很正常,很适合种地。联盟推行精耕细作,距离最近的沙漠反倒是学的比联盟自己还要快。沙漠里多了无数的北人,食物变的紧张,实际的生存压力大过联盟。当他们的商人看到北糜子联盟的举措后,将新鲜玩意带回绿洲,强行逼迫绿洲人改变。北人的手段可不是联盟的和风细雨,还要想办法劝农,这里的手段是石斧、长矛,谁敢不从。

    沙漠北人里面,要属棕熊运气最好。当初与大绿洲谈判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灵机一动,让仙人掌家族建立了一个绿洲部落。后来才知道,这片绿洲本来由仙人掌的先祖掌控,因为种种原因被蜥蜴族抢去了掌控者的位置。不过,仙人掌家族有着祖传的酿酒秘方,酿制的龙舌兰很有名气,每年能给蜥蜴族带来庞大的利益,所以仙人掌家族能够被允许存在。历代的仙人掌都很有分寸,十分清楚自己的地位,整个家族都是酿酒的工匠,不知道被多少沙漠人盯着,蜥蜴族还要费尽心思保护他们的安全。

    棕熊进入绿洲后,仙人掌得到重用,整个家族都用尽心思帮助联盟稳定绿洲人。但绿洲人总是不安分,总想着做点什么;棕熊就纳闷了,我对你们够好了,为什么还不知足?明里暗里都要抵制我的统治。也罢,让你们去看看其他北人的统治方法。

    于是,加入军队的绿洲人战士经常被派到外面去巡逻,也经常被带到其它部落去观察生活环境。棕熊大体上还是延续了部落联盟的管制方法,绿洲归部落联盟所有,分配给各个小部落联盟再分配给小部落,小部落还是公平分配给每个家庭,每年按照一定的比例层层上交地租。棕熊只不过比以前的蜥蜴家族收的高一些,保证了北人集团的利益。

    其它北人的管制方法不太一样,地都是北人的,绿洲人成了真正的奴隶,产出都归北人,北人按照一定的量发放口粮。其实这两种方法都是一个效果,就看那个口粮的多少;很多北人发放的口粮跟棕熊留给绿洲人的差不多,只不过说起来、听起来好像有很大的不同。

    在这个过程中,狐狸也提议搞了一些洗脑式教育,绿洲战士明白了,其它绿洲人过的日子就不应该是人过的日子,还没有火鸡的日子舒服;也明白了北人统治的大势不可阻挡,能在棕熊部落生活是神的眷顾。战士们经常回部落休整,总会给族人讲述外面的凄惨世界;有了比较就有了庆幸,也有了优越感,不安份的心逐渐平静。

    仙人掌的父亲也叫仙人掌,这个名字与沙漠龙舌兰成了联合体,有仙人掌的地方才会有正宗的沙漠龙舌兰。仙人掌在北糜子联盟很出名,有着数不尽的冲着龙舌兰来的朋友。其实,仙人掌家族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北糜子人喜欢沙漠龙舌兰,也就是味道独特一些,不见得口感就比别的酒好。可就是这独特的味道吸引了北糜子,通过北糜子吸引了这片大地。

    赎回战俘的时候,仙人掌代表干旱沙漠联盟议会与联盟交涉,最后用足够多的沙漠龙舌兰赎回了战俘,也重新建立起了相互的关系。对于北糜子人来讲,仙人掌最重要,谁知道棕熊是谁;对于仙人掌来讲,靠着北糜子联盟就能在棕熊联盟得势,就能保护好家族。

    集市重新开张的时候,仙人掌得到一本《庄稼地》,虽然知道很重要却一个字也不认识,还是请北糜子的朋友讲解了好多遍才记住了里面的内容。回到沙漠后,仙人掌将《庄稼地》汇报给棕熊。棕熊正在头痛食物的匮乏,听说后不管是否有效,就让军队督促下面各部落按照说的去做。没有新型农具?好办,拿沙漠龙舌兰去换,所以仙人掌先北糜子人一步,从大工坊换来了必要的新式农具。

    在联盟的贵人们亲力亲为做表率的时候,棕熊部落的产出已经提升。当红河饥荒的消息传到绿洲,棕熊带领全族的大小酋长,正式地祭祀了自己的图腾,感谢神睁开眼看向棕熊部落。

    绿洲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