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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杀不死的人

    01、

    萧和总算已明白西门无泪的意思,但同时,他也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错误。

    他摇头叹息道:“只可惜,这条鱼现在又从我们手里溜走了。”

    西门无泪道:“也不算太可惜,至少这条鱼的出现,已经让我们看清了水底下的情况。”

    于飞雄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问西门无泪,又指着萧和说:“你刚才不是明明要来将他带走的吗?”

    西门无泪道:“我的确是要来将他带走,但不是要带他回衙门认罪,而是带在我的身边。”

    于飞雄问:“将他带在你身边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引真凶露出破绽来,”西门无泪道,“我早就猜到凶手一定会想办法杀他灭口,也猜到了对方不会轻易自己现身,而是会派人来杀他。”

    于飞雄道:“所以一旦你抓到萧和,而又迟迟不将他带回衙门处置的话,真凶就一定会坐不住,因此就会派出杀手。”

    西门无泪点点头:“只要我稍有放松,对方就会找机会下手。可是我却没想到,这个杀手竟来的如此之快。”

    于飞雄道:“你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我,更没想到杀手早已藏在了暗中,会在我们交手的时候伺机暗算。”

    西门无泪这时又看了看萧和,苦笑着道:“幸好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否则,不但我的计划落空,而且还全都会要死在这里。”

    于飞雄心中还是十分担心南彩云的安危,焦急着想要知道那个杀手的身份,所以他忙问西门无泪:“依你看,那个杀手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就是我所说,不算太可惜的缘故。”西门无泪解释道,“杀手虽然跑了,却让我更加证实了一点。杀手的目的当然是来杀人灭口的,但很显然我们这几人之中,只有南彩云一人不是他的目标。而且也看得出来,南彩云和他并不认识。可杀手在受伤之后,还冒着风险将南彩云带走。这足以说明,南彩云并不是他要杀的人,反而是他要救的对象。”

    于飞雄也想起来了,当时杀手冲到南彩云身边,那丫头虽然反抗,却很快就被杀手制服了。如果杀手要杀她,当时她就没命了,可杀手并没有这样做。

    西门无泪接着又道:“既然南彩云是杀手要救的对象,那这个杀手就定然和听雷阁的人脱不了关系。听雷阁本来就在想办法将南彩云从萧和手上救走,那杀手自然也不会加害她。而在背后指使这一切的人,我料想就是司徒羽!”

    于飞雄这时听到西门无泪的分析,心里终于算是安定了一些,但他还是不得不问:“你怎么能断定,杀手就是司徒羽派来的?”

    “因为我早已联络了六扇门的兄弟,偷偷来替我暗中调查这个县衙的内部。”西门无泪不急不忙,继续解释道,“不出我所料,嫌疑犯李丰死在狱中,正是听雷阁的人与县衙的狱卒勾结,将他毒害灭口的。而且,就在我来到这里的一个时辰之前,我已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虽然下毒害死李丰的狱卒,只是被听雷阁的一名手下所收买,并不知道这背后的主谋是谁。但既然可以命令听雷阁的手下来灭口,而且能够打通衙门上下的关系,连县令也帮着一起隐瞒实情,这个人在听雷阁自然是拥有很大权利的。”

    于飞雄道:“在听雷阁拥有这种权利的人也不只他司徒羽一个,比如说跟了南天翔几十年的管家赵晋,他就同样有这种权利和手段安排人去监狱灭口。”

    西门无泪道:“没错,那个管家确实可以做到这一点。只不过,他绝不可能瞒着司徒羽独自做成这件事,听雷阁现在只有这两人有这个能力,无论如何,司徒羽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相反,以司徒羽现在的身份,想要瞒着赵晋做这件事,就简单得多了。”

    于飞雄道:“就算如此,最多也只能证明是他们将那个监狱中的犯人杀掉了,并不能说明杀手就是司徒羽派来的。”

    西门无泪道:“无论是杀那个犯人,还是派杀手来杀我们,目的同样都是为了灭口,以免夜长梦多。而灭口的目的,则是为了隐瞒毒害南天翔的真相!”

    “那你是否有证据?”于飞雄始终不能放过这个疑惑,接着又问,“还有,你也知道司徒羽和南天翔的关系,你怎么解释他杀害南天翔的动机?”

    西门无泪确实也想不通司徒羽的动机是什么,不过以他现在所掌握的信息,已完全可以排除其他人的可能了。他也相信,只要拿到司徒羽最重要的证据,这个动机迟早是可以解释的。只可惜他现在手上却并没有这个证据。

    他苦笑着道:“本来是有证据的,但无奈它自己长了双腿,现在已跑掉了。”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萧和,这时不禁也苦笑道:“只怪我一心只想着隐瞒自己的武功,没有追出去,否则那个证据就跑不掉了。”

    02、

    夕阳已逝,暮色苍茫,在黑夜将临未临的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片灰蒙。

    萧和背靠在屋外的一棵大树下坐着,晚风将飘散的落叶轻轻吹送到他的身边,雪花一样纷飞,坠落在四周。他将那柄剑鞘破旧的古剑横摆在两膝之间,看着它,抚摸着它,神情中满是庄严,又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从鼻孔中慢慢呼出,只觉心神畅然,似乎已好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宁静了。这时,他身后的草地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只听脚步声,他就知道是红叶。

    红叶还是像往常一样活泼。她来到萧和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立刻又跳到他前面,脸上的笑容像朝阳一样美好。

    萧和痴痴地望着她,声音却略带深沉,他问:“你怎么来了?”

    红叶道:“他们在屋内疗伤,还在继续探讨着南天翔的案子。我既听不大懂,也不感兴趣,所以来看看你在干什么,对这件事又有些什么想法。”

    萧和站起来,又道:“我是说,你怎么来了?”

    红叶楞了一下,终于明白了萧和的意思。她嚅嗫片刻,脸上微微发热,忽然显得十分理直气壮,声调也拉高了一个音节,她道:“我看到外面很多人都在抓你,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就让那捕头带着我来找你。”

    “简直是胡闹。”萧和表情严肃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红叶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何况,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

    萧和忽然怒道:“你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你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危急吗?如果不是我被那杀手击中凤尾穴,经脉倒转,刚好冲破内力的话。就算还我能站起来,也来不及替你挡下那致命的一刀,就算我再厉害,剑法再好,也救不了你了,你知道吗!”

    红叶被萧和这一顿劈头盖脸的呼喝,顿时就傻了!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说错了什么,竟惹得他这样大发雷霆。红叶心想:这家伙今天是不是吃了火药?脾气这么大。

    她很不服气道:“你干什么这么大火气,就算那样也是我自己的事,死的又不是你。”

    萧和却气得简直想把手中的剑拗断,他吞吞吐吐,像被一根鱼刺卡住了喉咙,半天说不出话来。

    红叶见他这幅模样,以为他心虚了,又理直气壮道:“哦,我知道了。你刚才说过,你在你师傅面前发过什么毒誓,要隐瞒自己的武功。你是因为这个,因为救我而暴露了你的秘密,违背了师言,所以才对我发火的是吧!”

    萧和吹胡子瞪眼,几乎气得跳了起来。他语气又急又快:“胡说八道。你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难道还会在乎这个秘密?我担心的是你,如果你刚才真的死了,我萧和怎么对得起你,我……”

    对不起我?红叶瞬间呆住,像是一条搁浅在岸边乱跳的鱼,忽然被浪潮卷回了水中。她似乎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当时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她为了萧和竟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她眨着眼,声音变得又细又柔,再次向萧和确认道:“你……原来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生我气的?”

    萧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又坐在草地上,背靠着大树。

    红叶也在他对面的草地上盘膝而坐,过了会儿,她才慢慢开口,道:“我知道你一直被冤枉,肯定很心烦意乱。但是现在好了,至少你已经洗脱了嫌疑,那个捕头也不会再为难你了。”

    萧和摇着头道:“不行,你已经被牵连进来了,司徒羽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们也不能再留在这地方了。”

    红叶不解地问:“西门无泪手上不是已经有了司徒羽杀人灭口的证据吗,难道他还想不出办法将他绳之以法?”

    萧和道:“那个证据只能证明司徒羽和李丰的死有一定牵连,并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而且这一切,司徒羽早就做好了精心的策划,现在他既然已知道自己派出的杀手失败了,他一定会将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销毁。我料想,他也绝对不会让西门无泪找到他毒害南天翔的确凿证据。”

    红叶道:“难道就让他这样逍遥法外吗?”

    萧和道:“这个事情很复杂,听雷阁在这里的势力太大了,就算被西门无泪找到一些证据,他也不一定就能制得住司徒羽。这人太阴险毒辣了,连自己的恩师岳丈都杀……”

    红叶呆呆地望着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萧和忽然问她:“那个酒铺对你很重要吗?”

    红叶眨了下眼,不懂萧和什么意思,发出“啊?”的一声。

    萧和顿了顿,才道:“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走?”红叶问,“我们走去哪?”

    萧和道:“无论去哪都好,天大地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我们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不要再过问此事了。”

    过我们自己喜欢的生活?红叶似乎这才总算明白了萧和的意思。她低着头,将那张羞涩发红的脸蛋,隐藏在已然昏暗的暮色中。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心却砰砰乱跳!

    萧和忽然站起身来,道:“我这就去跟他们说,这个案子我不再过问了,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

    他才一转身,就看到西门无泪不知何时,已来到距他们只一丈远的地方。隔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他看不清西门无泪脸上的任何表情,他只听到他平静而镇定的声音:

    “你真的要走?”

    萧和道:“查案是你的事,我既然无罪,就不想再过问此事,也不愿再连累其他人。”

    西门无泪道:“你说的不错。”

    萧和道:“听雷阁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自己要小心。”

    西门无泪道:“我一定会小心。”

    这时,于飞雄不知从哪忽然跳了出来,他带着轻蔑的口吻,几乎是指着萧和道:“你居然这时候要打退堂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胆大心细的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没种,这么怕死。”

    萧和也不辩解,只是淡淡地道:“我确实是一个怕死的人。”

    这句话让于飞雄哑口无言,就像一颗钉子用力钉到了棉花上,连回声都听不到。说完之后,萧和就带着红叶走开了。

    于飞雄问西门无泪:“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西门无泪道:“我既打不过他,又没有抓他的理由。不让他走,我还能怎么样?”

    于飞雄无语。

    夜里很平静,几个人都没有再提这件事。三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孩挤在一间房里,把空出来的另一间单独让给红叶。经过白天的一番折腾,与杀手的生死周旋,他们几个都已十分疲惫,躺下后很快就鼾声四起,早早入睡了。

    红叶虽然也很困,可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中一直回想着今晚萧和所跟她讲的那些话。他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表达出对她的关心,担心她的安危。她看得出来,也感受得到,萧和这次是认真的,他要和她一起远离江湖纷争,去过他们自己喜欢过的日子……

    那会是种什么样的日子?甜蜜安定,落花有意。他会一直爱着她,逗她开心,为她遮风挡雨,他们会在一起把酒言欢,游山玩水。甚至,他们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她就沉睡在这份欣喜和激动的心情之中了。

    03、

    第二天,萧和带着他的剑,与红叶一起告别了西门无泪和于飞雄。

    当他们走出那片竹林,萧和望着山顶上那个庙宇时,他对红叶说,不如临走前去寺庙里上柱香,求个平安。红叶表示十分赞同,于是,两人又往山上走去。

    红叶也已经决定了,无论天涯海角,只要与萧和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她本就是个平凡普通的女子,比萧和更不喜欢过那种打打杀杀,你争我斗的生活。他们都只想在这充满喧嚣和纷争的世上,寻一处只属于彼此的净土。

    山道崎岖,两旁茂林修竹的石子路上,迎面走来一个头戴斗笠的人,看起来像是刚从山上下来的香客。这人慢慢悠悠走着,来到萧和他们面前时,他摘掉斗笠,向他们问起路来。

    只见这人穿一身黑青色衣裳,长着一张国字脸,高高的颧骨,嘴上留着两撇胡须,厚实的下巴上也有一撮胡子。他脸部的肌肉比较丰满,看起来淳朴憨厚,神情举止十分悠闲淡然。可这人问的话却不是那么普通,甚至有点奇怪。

    这人问萧和道:“请问从这里过去,走哪条路最安全?

    他们身后是三条岔路,各自通往不同的地方。这人先不说自己要去哪里,而是问走哪条路最安全,这令萧和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话,只好带着尴尬反问他:“不知你是要去哪里?”

    这人道:“这跟我去哪有关系吗?”

    萧和更觉得有点苦笑不得:“不知道你要去哪,我又怎能告诉你走哪条路最合适呢?”

    这人道:“如果我知道要去哪里,那么我该怎么走?”

    萧和道:“路就在你脚下,怎么走还不是由你。”

    这人道:“我看未必,最安全的路并不在脚下,而是在心里。”

    萧和不禁感到奇怪:“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说完,这人就已准备从他们身旁走过去了,他侧眼看了一下萧和背后的长剑,忽然又停住脚步,漫不经心道,“看起来,你的剑法应该很不错。”

    萧和怔了一下,心中越来越觉得这人古怪。他没有再理他,也不想与这样一个怪人多交谈。他一心只想带着红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避开所有那些有可能让他们再次卷入祸事的人,以及一切不必要的争端。他也已决定,不管路上遇到什么事,他都会像之前一样隐忍,装成是一个普普通通,不学无术的平凡百姓。

    就在他们已然擦肩而过,各自背对着对方的时候,萧和又听到那人说了句更奇怪的话。当他听到这句话之后,他不得不停下了继续向前的脚步,那颗毅然决然的心,瞬间开始动摇。

    那人道:“对了,有一个叫张四的人。他总是喜欢将自己扮成一个卖酒的小贩,可他卖的酒通常都不好,而且很喜欢赌钱。这个人,是不是你的朋友?”

    萧和转过身去,眼中充满愤怒的神色,锥子一样盯在他脸上,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若无其事,仍是不慌不忙,淡淡地道:“我的名字叫赵耳。我只不过是刚好想到了那个人,如果你是他的朋友,我想或许应该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毕竟,那个叫张四的,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朋友了。”

    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萧和木桩一样站着,紧握拳头,仿佛全身都在使劲,让自己强忍住内心不安的紧张。

    “你想告诉我什么消息?”

    赵耳淡然而轻巧地说道:“我想告诉你,他已经死了。”

    萧和还是站着不动,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这一瞬间,他只是心想,这人看来又是司徒羽派来的,或许正是故意想利用张四引诱他上钩。他并不信这人的话,因为他知道张四按他所说的去向,这时早已离开了听雷阁的势力范围。而且,那些人当时的目标本来就只是他跟南彩云,并不会刻意去追捕张四的。

    赵耳似乎并不在意萧和此刻在想什么,好像真的只是为了告诉他,一个关于他朋友的消息一样。他把手伸进自己的腰带中,取出一个东西,然后轻轻地抛向萧和,接着又道:“你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你朋友的?”

    萧和伸手接住他抛来的东西,展开在手心一看,那是一枚破旧的铜钱,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已然风干的血渍。他的手在抖,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枚铜钱,这正是张四离去时,他交给张四的。

    赵耳又道:“听说派去杀你这朋友的那几人,个个都穷凶极恶,手段毒辣。有一个手提鬼头刀的更是杀人不眨眼,他那把刀有七尺长,重三十来斤。他们追踪到张四的时候,那人无声无息从张四身后扑过去,一刀就将他正在走路的一条路直接斩断。随后几人手持尖刀和利器追上去,那张四瘸着一条腿拼命在地上爬,似乎还抵挡了几下,但全身瞬间就被戳了几十个透明窟窿……”

    赵耳说到这里停了停,摇着头,似乎在为张四的遭遇感到不幸。他居然长长叹了口气,才接着道:“我到那里的时候,这张四早已被砍得血肉模糊。奇怪的是,他到死的时候,手上都仍然紧紧抓着这枚铜钱不放,仿佛这钱能救他的命一样。”

    这枚铜钱当然不能救他的命,只不过张四一直都相信,这枚铜钱是用来救萧和的命的。他到死都紧抓着这枚铜钱不放,只因为他临死时,心中都在想着这件事,希望能将这枚铜钱拿给那个叫寒清影的高手,让他去救萧和。

    想到这里,萧和终于忍不住了。他的眼睛瞬间充血,颤抖不已的右手紧握住他背后的剑柄,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已沸腾。萧和猛然跳起来,只见平地里刮起一阵旋风,剑出龙吟,直刺那人的咽喉。

    赵耳原地弹开,以更快更轻灵的身法向后急退。他避开那一剑后,口中立刻道:“不要误会,你这位朋友并不是我杀的。”

    萧和怒道:“不是你是谁?”

    赵耳竟又恢复了那种淡定自若的神情,他缓缓道:“到底是谁杀了你的朋友,我想不要我说,你也应该猜得到的。”

    “你难道不是听雷阁派来的?”

    赵耳忽然哈哈大笑:“他们算什么东西?别说这小小的听雷阁,就是这天下,我都不放在眼中。何况,你那朋友也根本就不值得我出手。”

    随后,他望着萧和又接着道:“你的剑法虽然不错,只可惜再厉害也没用,因为你根本就杀不了我!”

    “那就试试看!”萧和这一剑出得更快,瞬息间,剑刃就已到了那人的胸膛。这一剑也完全在萧和的意料之中,那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被刺穿了心脏。

    任何人被他这一剑穿心,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出乎萧和意料之外的是,这赵耳被一剑刺穿心脏之后,非但没有死,他的脸上还带着那种残酷诡异的表情,在看着萧和笑。

    “我说过了,你根本就杀不了我!”

    萧和确实杀不了他,因为这人根本就是个不会死的人。就像当年秦始皇在赵国看到的那个士兵一样,根本就没有人能杀得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