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记（42）柳新夫妻
因为有了小桌子，小桃可以舒舒服服地在桌子上写作业了；又因为有了书架，可以清清楚楚地一本一本浏览过来，所以小桃现在经常煞有介事地逡巡在书架前，做认真仔细研究状，一看就是半天。然后随机抽出一本，请英姐给她念一段，有时听得津津有味，有时也听得索然无味。
总之，因为常常对着书，听着书，小桃对读书认字这件事确实是有了更大的兴趣和渴望，学习也比以前专心进步多了。对此，小桃的妈妈柳影自然是开心不已，所以她很愿意和英姐多来往。就是不爱说话的小桃爸爸，看见英姐也是客客气气地一笑，礼貌地打个招呼，也是很认可的意思。
小桃每天从幼儿园回来，一般是趁妈妈做饭的时候来英姐这儿玩一会儿。小桃常过来的这个时间段，英姐的门也不怎么上锁，小桃来了敲敲门，有时连门都不敲，直接就进来了。吃饭的时候，柳新喊一声小桃吃饭或者过来直接把她捉走，小桃完吃饭基本就不再出来了，会按爸爸的要求，完成一点额外的学习任务，不输在起跑线上。
可是最近一两周，英姐发现小桃来得有点勤，不但饭前来，饭后也抽空溜过来，几乎随时都会敲英姐的门。
英姐倒不是不愿意小桃来玩，她一点也不讨厌家里有小桃这么个小人儿跑动。小桃在英姐这里，除了做作业以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和英姐说话，听英姐念书，柳新最喜欢这样，她本来就不愿意把小桃逼得太紧，觉得小桃和英姐聊聊天，念念书更好。但是小桃爸爸更希望小桃多花一点时间在学习上，所以小桃在英姐家消磨太多时间，英姐心里多少会有一些压力和担心，怕小桃爸爸不乐意。
今天，马上九点了，英姐都要准备洗漱了，忽然又听见有人轻轻敲门，准时小桃。英姐去应门，果然，小桃仰着头站在门口。
英姐惊讶地说，你这个小毛头，怎么还没睡觉啊，是不是偷偷溜出来的，你妈妈呢？
小桃摆摆手不让英姐说话，轻手轻脚地溜进来，把门关上，小声叮嘱英姐，别说话，别让他们听到。
英姐好奇，怎么了，干坏事了？怕爸爸妈妈骂？
小桃摇摇头，不是，不是。
那是怎么了，还保密呀。
小桃不说话，小脸上都是愁容。
英姐俯下身，小桃有心事啊，怎么不开心了？
小桃怏怏不乐的，没有心事，就是不想在我们家。我要在沈姥姥家睡觉。
在沈姥姥家睡觉，你妈妈知道吗，同意吗？
小桃嘟起嘴，不知道。他们这两天谁也不理我，也不说话。爸爸在小屋看电脑，妈妈在大屋看手机，我看见妈妈哭了。我不想在家睡觉了。
英姐想了想，柔声说，爸爸妈妈不是不理你，他们一定是有什么事了。小桃呀，大人也不是天天都高高兴兴的，也有烦恼，也有发愁的时候。这个时候呢，心情也会不好，可能就有点顾不上多陪小桃了，小桃可以自己看看书，做做作业，过两天爸爸妈妈不开心的事情过去了，就可以多和小桃玩了。
小桃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柳新果然过来找小桃，脸色浮浮的，勉强和英姐笑了笑。
然后说小桃，这么晚了还跑沈姥姥家，不是和你说过吗，八点以后自己不许乱跑？你看看几点了，九点多了，都过了睡觉时间了，沈姥姥也要休息的呀。
小桃不高兴地咕哝道，沈姥姥没睡觉，我要在沈姥姥家睡。
柳新说，不行，回家睡。
小桃不动弹。
英姐柔声哄小桃，小桃，好孩子，今天先回家睡觉，哪一天想来沈姥姥家睡觉，提前和妈妈商量好，妈妈同意了再过来。到时候沈姥姥准备好小桃爱吃的东西，等着小桃，想一想，那样是不是更好？
小桃想了想，嗯了一声，起身和妈妈回家。
柳新抱歉地说，总是麻烦你，大姐。
麻烦什么，你们要是忙，有什么事顾不上的，就让小桃过来，这么近，怎么都方便，你不用那么客气的小柳，小桃多乖呀，和我呆着没事。
柳新点点头，谢过英姐，领着小桃回去了。
小桃母女走了，听小桃的口吻，再看看柳影的脸色，英姐也猜得到，一定是柳新小于夫妻俩闹意见了，小于生闷气不说话，柳影心情抑郁无处消解，都没心思顾孩子。小桃的小心眼自然就不高兴了，想来英姐家里呆着，躲开两个心情不好的大人。
英姐叹气，大人怄气，受罪的都是孩子。想起玲玲，不知多少个白天夜晚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那时，玲玲连个可去的地方都没有，比小桃还要可怜。
正想着，忽然听到吵闹吼叫声。英姐吓一跳，以为听错了。再听听，确实是谁家在吵架，英姐愣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是小桃家，马上就想去敲门劝架，可是随即又停住了，心想，先不要冲动吧，也许吵几句就没事了，外人过去一掺和反而尴尬，没准还适得其反。
英姐紧张地听着，希望争吵赶快结束，都快十点了，再吵下去邻居都会不安生。
然而争吵没有停止，似乎还愈演愈烈了，激烈委屈的女声是柳新，愤懑狂怒的男声不用说是小桃爸爸了。英姐没想到小于这么个文静寡言的人居然能发出这么大分贝的声音。
英姐呆不住了，又不知道该不该出去敲门阻止，她不安地站在门口，心里一会儿比一会儿焦灼。
忽然，英姐听到小桃哇一声哭了，她再也忍不住，马上冲出去，几乎一步就跨到小桃家门口。急切地敲门，小桃，小柳，你们干什么呢，快开门！
门开了，小桃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一下扑到英姐身边，紧紧抱住了她。
英姐搂住小桃，吃惊地看着柳新和小于，只见柳新头发散乱，满面泪痕，小于脸色苍白，神情又凶蛮又沮丧。
敲开了门，英姐才发现她根本不会劝架，更不会训人，他们六目相对，都是又慌乱又尴尬。
沉默了片刻，英姐开口，这么晚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把孩子吓得，邻居也该休息了。你们……你们快不要吵了。
说完这几句，匆匆领着小桃回屋了。
小桃的头扎在英姐怀里可怜巴巴地哭着，英姐低声安慰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过了一会儿，柳新过来了，她坐在英姐身边，心疼地看着小桃，也抽泣地哭了起来。
英姐扶起小桃，小桃，看，妈妈来了。
小桃抬起头，看了看柳新，没说话。
英姐问柳新，今晚让小桃在这休息吧？
柳新点点头，又麻烦大姐。
英姐回头对小桃说，小桃今天在沈姥姥家睡觉好不好？
小桃说，好。
于是英姐带小桃去卫生间，帮小桃洗了洗脸，把小桃安顿在玲玲的房间，安慰她，小桃闭上眼睛好好睡觉，沈姥姥去
看看妈妈，一会儿就过来陪你。
说完轻轻走出来，顺带关上了房门。
柳新垂着头，脸色的泪痕还在。
英姐坐下来，你们不是挺好的吗，这是怎么了，忽然吵成这样。
也不是忽然，之前也吵过。小桃爸爸呢，是那么一种性格，你说他有什么毛病吧，也不是，平常没事也挺好的，人也很细心。就是话少一点，性格有点内向吧。但只要一有事，情绪就上来了，而且好几天都过不去。我们像这样吵架倒也不多，但是那种小别扭、小的不痛快特别多，也不知怎么回事，经常感觉他忽然就不高兴了，脸色也不好看，问他，他又说没有，是我敏感了。但我就是觉得不舒服……柳新好像也说不清楚，等过几天又没事了，这么反反复复的……
柳影皱着眉头，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英姐问，那这次呢，也是没什么事，就是莫名其妙地不高兴了？
柳新摇头，这次是真的有事，他们单位每隔三年就有一个岗位变动，小于是技术岗，还算比较稳定，但是这次变动不知为什么也有他，新岗位他不是太熟，不愿意去，因为这个心里都郁闷了好长时间了。
我劝他和领导谈谈，把自己的想法说说，也听听领导的想法。他一听就炸了，说不管用，说是里面有什么什么猫腻的，根本就听不进去。其实岗位变动也很正常，就算是技术岗，这几年那么多新人，学历资历都更好，哪能没有竞争。小于呢，又是那种闷头干活不爱走动关系的人，领导哪知道你工作做得到底怎么样啊。
英姐明白了，就因为这个呀。
柳新说，是啊。现在还没动呢，如果真的动了，他真的去了一个不喜欢的岗位，我估计以后我们……我们的日子就难受了。
可是谁也不可能事事都顺心呐。
柳新也说，是啊，怎么办呢。
你还是得劝他，好好说说，人这一辈子，不如意的事多了，都把情绪带到家里，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只能影响自己的生活。劝人容易，做起来就难了，可英姐也只能劝劝。
柳新茫然点点头，但是看得出心里其实一点注意没有。
都快十一点了，小于也没有过来找柳新。柳新的眼睛里又蒙上了一层泪影，显然她也是心有期待的。
英姐心里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让柳新留下来过夜。
又呆了一会儿，柳新终于站起来，抹了抹眼泪，对英姐说，我回去了大姐。小桃的书包、衣服还没有整理好，明天上学该来不及了。
英姐也站起来，好，你回去吧，回去也好好劝劝小于，不要因为这个事在家闹情绪。该找领导谈就找领导谈，也许还有机会呢。
柳影点点头，小桃就麻烦大姐了，明天七点半上学，我在门口等她。
英姐答应着，你放心吧。
英姐看着柳新回了家，这才锁好门。想了想，去厨房把红豆、扁豆、绿豆、黑米、大枣、花生等各种杂豆杂粮泡在盆里，她打算明天给小桃做一顿水晶包。
总之，因为常常对着书，听着书，小桃对读书认字这件事确实是有了更大的兴趣和渴望，学习也比以前专心进步多了。对此，小桃的妈妈柳影自然是开心不已，所以她很愿意和英姐多来往。就是不爱说话的小桃爸爸，看见英姐也是客客气气地一笑，礼貌地打个招呼，也是很认可的意思。
小桃每天从幼儿园回来，一般是趁妈妈做饭的时候来英姐这儿玩一会儿。小桃常过来的这个时间段，英姐的门也不怎么上锁，小桃来了敲敲门，有时连门都不敲，直接就进来了。吃饭的时候，柳新喊一声小桃吃饭或者过来直接把她捉走，小桃完吃饭基本就不再出来了，会按爸爸的要求，完成一点额外的学习任务，不输在起跑线上。
可是最近一两周，英姐发现小桃来得有点勤，不但饭前来，饭后也抽空溜过来，几乎随时都会敲英姐的门。
英姐倒不是不愿意小桃来玩，她一点也不讨厌家里有小桃这么个小人儿跑动。小桃在英姐这里，除了做作业以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和英姐说话，听英姐念书，柳新最喜欢这样，她本来就不愿意把小桃逼得太紧，觉得小桃和英姐聊聊天，念念书更好。但是小桃爸爸更希望小桃多花一点时间在学习上，所以小桃在英姐家消磨太多时间，英姐心里多少会有一些压力和担心，怕小桃爸爸不乐意。
今天，马上九点了，英姐都要准备洗漱了，忽然又听见有人轻轻敲门，准时小桃。英姐去应门，果然，小桃仰着头站在门口。
英姐惊讶地说，你这个小毛头，怎么还没睡觉啊，是不是偷偷溜出来的，你妈妈呢？
小桃摆摆手不让英姐说话，轻手轻脚地溜进来，把门关上，小声叮嘱英姐，别说话，别让他们听到。
英姐好奇，怎么了，干坏事了？怕爸爸妈妈骂？
小桃摇摇头，不是，不是。
那是怎么了，还保密呀。
小桃不说话，小脸上都是愁容。
英姐俯下身，小桃有心事啊，怎么不开心了？
小桃怏怏不乐的，没有心事，就是不想在我们家。我要在沈姥姥家睡觉。
在沈姥姥家睡觉，你妈妈知道吗，同意吗？
小桃嘟起嘴，不知道。他们这两天谁也不理我，也不说话。爸爸在小屋看电脑，妈妈在大屋看手机，我看见妈妈哭了。我不想在家睡觉了。
英姐想了想，柔声说，爸爸妈妈不是不理你，他们一定是有什么事了。小桃呀，大人也不是天天都高高兴兴的，也有烦恼，也有发愁的时候。这个时候呢，心情也会不好，可能就有点顾不上多陪小桃了，小桃可以自己看看书，做做作业，过两天爸爸妈妈不开心的事情过去了，就可以多和小桃玩了。
小桃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柳新果然过来找小桃，脸色浮浮的，勉强和英姐笑了笑。
然后说小桃，这么晚了还跑沈姥姥家，不是和你说过吗，八点以后自己不许乱跑？你看看几点了，九点多了，都过了睡觉时间了，沈姥姥也要休息的呀。
小桃不高兴地咕哝道，沈姥姥没睡觉，我要在沈姥姥家睡。
柳新说，不行，回家睡。
小桃不动弹。
英姐柔声哄小桃，小桃，好孩子，今天先回家睡觉，哪一天想来沈姥姥家睡觉，提前和妈妈商量好，妈妈同意了再过来。到时候沈姥姥准备好小桃爱吃的东西，等着小桃，想一想，那样是不是更好？
小桃想了想，嗯了一声，起身和妈妈回家。
柳新抱歉地说，总是麻烦你，大姐。
麻烦什么，你们要是忙，有什么事顾不上的，就让小桃过来，这么近，怎么都方便，你不用那么客气的小柳，小桃多乖呀，和我呆着没事。
柳新点点头，谢过英姐，领着小桃回去了。
小桃母女走了，听小桃的口吻，再看看柳影的脸色，英姐也猜得到，一定是柳新小于夫妻俩闹意见了，小于生闷气不说话，柳影心情抑郁无处消解，都没心思顾孩子。小桃的小心眼自然就不高兴了，想来英姐家里呆着，躲开两个心情不好的大人。
英姐叹气，大人怄气，受罪的都是孩子。想起玲玲，不知多少个白天夜晚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那时，玲玲连个可去的地方都没有，比小桃还要可怜。
正想着，忽然听到吵闹吼叫声。英姐吓一跳，以为听错了。再听听，确实是谁家在吵架，英姐愣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是小桃家，马上就想去敲门劝架，可是随即又停住了，心想，先不要冲动吧，也许吵几句就没事了，外人过去一掺和反而尴尬，没准还适得其反。
英姐紧张地听着，希望争吵赶快结束，都快十点了，再吵下去邻居都会不安生。
然而争吵没有停止，似乎还愈演愈烈了，激烈委屈的女声是柳新，愤懑狂怒的男声不用说是小桃爸爸了。英姐没想到小于这么个文静寡言的人居然能发出这么大分贝的声音。
英姐呆不住了，又不知道该不该出去敲门阻止，她不安地站在门口，心里一会儿比一会儿焦灼。
忽然，英姐听到小桃哇一声哭了，她再也忍不住，马上冲出去，几乎一步就跨到小桃家门口。急切地敲门，小桃，小柳，你们干什么呢，快开门！
门开了，小桃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一下扑到英姐身边，紧紧抱住了她。
英姐搂住小桃，吃惊地看着柳新和小于，只见柳新头发散乱，满面泪痕，小于脸色苍白，神情又凶蛮又沮丧。
敲开了门，英姐才发现她根本不会劝架，更不会训人，他们六目相对，都是又慌乱又尴尬。
沉默了片刻，英姐开口，这么晚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把孩子吓得，邻居也该休息了。你们……你们快不要吵了。
说完这几句，匆匆领着小桃回屋了。
小桃的头扎在英姐怀里可怜巴巴地哭着，英姐低声安慰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过了一会儿，柳新过来了，她坐在英姐身边，心疼地看着小桃，也抽泣地哭了起来。
英姐扶起小桃，小桃，看，妈妈来了。
小桃抬起头，看了看柳新，没说话。
英姐问柳新，今晚让小桃在这休息吧？
柳新点点头，又麻烦大姐。
英姐回头对小桃说，小桃今天在沈姥姥家睡觉好不好？
小桃说，好。
于是英姐带小桃去卫生间，帮小桃洗了洗脸，把小桃安顿在玲玲的房间，安慰她，小桃闭上眼睛好好睡觉，沈姥姥去
看看妈妈，一会儿就过来陪你。
说完轻轻走出来，顺带关上了房门。
柳新垂着头，脸色的泪痕还在。
英姐坐下来，你们不是挺好的吗，这是怎么了，忽然吵成这样。
也不是忽然，之前也吵过。小桃爸爸呢，是那么一种性格，你说他有什么毛病吧，也不是，平常没事也挺好的，人也很细心。就是话少一点，性格有点内向吧。但只要一有事，情绪就上来了，而且好几天都过不去。我们像这样吵架倒也不多，但是那种小别扭、小的不痛快特别多，也不知怎么回事，经常感觉他忽然就不高兴了，脸色也不好看，问他，他又说没有，是我敏感了。但我就是觉得不舒服……柳新好像也说不清楚，等过几天又没事了，这么反反复复的……
柳影皱着眉头，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英姐问，那这次呢，也是没什么事，就是莫名其妙地不高兴了？
柳新摇头，这次是真的有事，他们单位每隔三年就有一个岗位变动，小于是技术岗，还算比较稳定，但是这次变动不知为什么也有他，新岗位他不是太熟，不愿意去，因为这个心里都郁闷了好长时间了。
我劝他和领导谈谈，把自己的想法说说，也听听领导的想法。他一听就炸了，说不管用，说是里面有什么什么猫腻的，根本就听不进去。其实岗位变动也很正常，就算是技术岗，这几年那么多新人，学历资历都更好，哪能没有竞争。小于呢，又是那种闷头干活不爱走动关系的人，领导哪知道你工作做得到底怎么样啊。
英姐明白了，就因为这个呀。
柳新说，是啊。现在还没动呢，如果真的动了，他真的去了一个不喜欢的岗位，我估计以后我们……我们的日子就难受了。
可是谁也不可能事事都顺心呐。
柳新也说，是啊，怎么办呢。
你还是得劝他，好好说说，人这一辈子，不如意的事多了，都把情绪带到家里，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只能影响自己的生活。劝人容易，做起来就难了，可英姐也只能劝劝。
柳新茫然点点头，但是看得出心里其实一点注意没有。
都快十一点了，小于也没有过来找柳新。柳新的眼睛里又蒙上了一层泪影，显然她也是心有期待的。
英姐心里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让柳新留下来过夜。
又呆了一会儿，柳新终于站起来，抹了抹眼泪，对英姐说，我回去了大姐。小桃的书包、衣服还没有整理好，明天上学该来不及了。
英姐也站起来，好，你回去吧，回去也好好劝劝小于，不要因为这个事在家闹情绪。该找领导谈就找领导谈，也许还有机会呢。
柳影点点头，小桃就麻烦大姐了，明天七点半上学，我在门口等她。
英姐答应着，你放心吧。
英姐看着柳新回了家，这才锁好门。想了想，去厨房把红豆、扁豆、绿豆、黑米、大枣、花生等各种杂豆杂粮泡在盆里，她打算明天给小桃做一顿水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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