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限月读
张星引根据手册的指引在机场的地下一层找到了那扇门。
依旧是一圆圆的扇木门。
她打开了木门，里面漆黑一片，没有地平线，没有尽头，有的只有那令人窒息的黑。
张星引没有想太多，一脚踏进去的同时关上了门。
跟来时一样，眼前的漆黑破碎重组变成了另一番景象。
叶空站在一片白色空间里等着她，同样，这里没有地平线，叶空没有影子，径直向她走来。张星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是已经...”
“没事，你看到的就是你眼里的一切。”
“什么鬼...我听不懂啊。”
张星引走上前去捏了捏叶空的胳膊，这个触感既像是人的皮肤，又像是装满水的气球...张星引讶异地偏了一下头。
她开始回味叶空刚刚说过的话，一边回味一边缓缓抬起胳膊伸向叶空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手指触碰到皮肤的那一瞬扑了个空，好像在触碰空气。
叶空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你在这里装备好，我在这里等你，你把不用的东西给我就好。”
反正，这肯定不是真人再世。
“那你哭什么，你又...不认识我。”
叶空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一拍让张星引感觉到了他掌心的温度。
“不重要，你准备好了知会我一声。”
张星引穿好了衣服，佩戴好了一切生活必须的设备。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犹豫，她在想，眼前这个人他不是人又何妨，他不是真正的叶空又何妨。
这时，眼前的白也开始破碎瓦解，有些地方逐渐升起白色的丘陵，白色一片一片剥落，标本陈列架的雏形逐渐显现。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
留下来又何妨，我们这一生不就是我们感受到的这一生吗...
......
假的。
假的再像真的也不是真的。
张星引意识到她骗不过自己。
留下来这个选择很愚蠢，也很自私，外面的世界还有人在等她。
这时，叶空走到了她的身后，两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别犹豫了。既然知道了，那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快走吧，你是不会留下的。”
她推了一下张星引，张星引只觉得自己莫名向前一个趔趄，根本感觉不到有人在背后触碰自己。
她突然觉得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回过头发现叶空在笑着向她摆手。
那种释然的感觉像是在照镜子。
白色碎片飘回原地，丘陵逐渐下沉，世界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一架从未见过的巨大金属物质横空出世。
张星引知道，这是架飞行器。
“走了。”
张星引头也没回地走向飞行器，到了金属物前却停下了脚步。
“你能跟我一起吗？”
张星引突然有些不舍，转过身面对叶空。反正过去陪伴自己长大那个人不也只是自己眼中的他吗。
叶空苦笑着摇摇头。
“你不会想跟我一起的，你不是那种人，不然你就留下来了。”
他侧过头放眼望向最后归位的一片白色碎片。
“相信自己的判断，也试着相信他，去吧。”
“也是吼。”
张星引转过身穿过自动门走了进去。
“走了。”
-------------------------------------------
张星引输入飞行编码，舱内除了用非人类语言记载的编码器之外什么也没有，她坐在机舱内等待飞行器启动。
过了大约五分钟，不远处的圆形地砖缓缓升起，成了一张餐桌，餐饮盒子从墙上的洞口排出，临近餐桌的长方形地砖升起，翻转成了一套颇像床的沙发。
这套装备太繁冗，东西多得压得她呼吸困难。
真是太难受了。
4个小时后，机舱出现提示音，她打开舱门根据提示纵身一跃。
---------------------------------------------
临近小学毕业，张星引跟风写起了同学录。
她给了叶空一张，叶空写得特别认真，搞得张星引一度以为他是不是不打算和她一起去云中了。
她翻到了背面看寄语。
To星姐：
云中见。
晚上吃鸡。
不客气，你的荣幸。
张星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对打打杀杀的实在没兴趣。前面星座血型都能写得那么婆婆妈妈，搞得她的期待值拉满，结果寄语就这？？
张星引觉得，自己写给他的掏心掏肺的寄语，字字句句当真都是错付了。
她往下翻了下去，看过无数“已阅”、“无话可说”后，在最后一页看到了不想看到的名字，他本想翻过去，一个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居然写了我的同学录，还是在毕业典礼都结束后。
果然。
对不起，我喜欢你。
希望未来我们还有相见的一天，会有那么一天的。
张星引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被别人喜欢，算是意外的欣喜。
张星引笑了，好哇。
说对不起一两秒功夫，而没关系一生念不出*。
那些说出口的话，那些非小打小闹的拳头和落脚，都被你当作小孩子的情怀一笔勾销了。
这是在干什么。
小学生要有小学生的觉悟，这么小就搞自我感动的那套不好。
她觉得有责任教会这位小学同学世间的人情冷暖，她要负责那个冷。
张星引把他那张扯下来，团成团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打开了企鹅输入了一段话：
“我真的好好高兴哦，明天开始不用再见到那你张尖酸的脸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仅要笑，我还要指着你的鼻子笑话你，好让你知道我在嘲笑你。
（指向对方的表情包）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发送，拉黑。
实在太过于解气。
上了中学以后的第一个学期的某天中午，屠紫因突然来云中了，目的是看她的好姐妹们。
然而，让张星引讶异的是，昔日的小跟班们中没有一个人搭理她，每个人都只是看了她一眼，好像她是空气里的一团烟。
屠紫因灰溜溜地离开后，曾经的好姐妹们和她们曾经瞧不起的、如今又在班级里占绝大多数的小学同学们围成了一圈。
曾经跟屠紫因玩得最好的某某们纷纷公开了自己的立场：
“我...我当初跟她玩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也不想和她玩，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叶空和张星引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相互对视了一眼，好像在说，我都听到了什么？
“何必呢。苦了自己也苦了别人，为了面子真是够了。”
叶空翻着小说悠悠地吐槽道。
屠紫因的qq的个性签名改了：
“呵呵，真是寒心。好姐妹？去你妹的好姐妹！曾经的感情就这么一文不值？”
张星引看着个性签名莫名有点想笑，她也曾经以为他们都是真心对待彼此的，以至于觉得自己很冷漠，太孤傲，太无趣，这些别人给她按的罪名她统统都在内心里认了下来，直到现在，她都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她的心里有点恨，可习惯已经养成，她也改不了，已经丢失的自信很难再找回来了。
（*《不哭》歌词）
依旧是一圆圆的扇木门。
她打开了木门，里面漆黑一片，没有地平线，没有尽头，有的只有那令人窒息的黑。
张星引没有想太多，一脚踏进去的同时关上了门。
跟来时一样，眼前的漆黑破碎重组变成了另一番景象。
叶空站在一片白色空间里等着她，同样，这里没有地平线，叶空没有影子，径直向她走来。张星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是已经...”
“没事，你看到的就是你眼里的一切。”
“什么鬼...我听不懂啊。”
张星引走上前去捏了捏叶空的胳膊，这个触感既像是人的皮肤，又像是装满水的气球...张星引讶异地偏了一下头。
她开始回味叶空刚刚说过的话，一边回味一边缓缓抬起胳膊伸向叶空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手指触碰到皮肤的那一瞬扑了个空，好像在触碰空气。
叶空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你在这里装备好，我在这里等你，你把不用的东西给我就好。”
反正，这肯定不是真人再世。
“那你哭什么，你又...不认识我。”
叶空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一拍让张星引感觉到了他掌心的温度。
“不重要，你准备好了知会我一声。”
张星引穿好了衣服，佩戴好了一切生活必须的设备。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犹豫，她在想，眼前这个人他不是人又何妨，他不是真正的叶空又何妨。
这时，眼前的白也开始破碎瓦解，有些地方逐渐升起白色的丘陵，白色一片一片剥落，标本陈列架的雏形逐渐显现。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
留下来又何妨，我们这一生不就是我们感受到的这一生吗...
......
假的。
假的再像真的也不是真的。
张星引意识到她骗不过自己。
留下来这个选择很愚蠢，也很自私，外面的世界还有人在等她。
这时，叶空走到了她的身后，两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别犹豫了。既然知道了，那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快走吧，你是不会留下的。”
她推了一下张星引，张星引只觉得自己莫名向前一个趔趄，根本感觉不到有人在背后触碰自己。
她突然觉得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回过头发现叶空在笑着向她摆手。
那种释然的感觉像是在照镜子。
白色碎片飘回原地，丘陵逐渐下沉，世界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一架从未见过的巨大金属物质横空出世。
张星引知道，这是架飞行器。
“走了。”
张星引头也没回地走向飞行器，到了金属物前却停下了脚步。
“你能跟我一起吗？”
张星引突然有些不舍，转过身面对叶空。反正过去陪伴自己长大那个人不也只是自己眼中的他吗。
叶空苦笑着摇摇头。
“你不会想跟我一起的，你不是那种人，不然你就留下来了。”
他侧过头放眼望向最后归位的一片白色碎片。
“相信自己的判断，也试着相信他，去吧。”
“也是吼。”
张星引转过身穿过自动门走了进去。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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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星引输入飞行编码，舱内除了用非人类语言记载的编码器之外什么也没有，她坐在机舱内等待飞行器启动。
过了大约五分钟，不远处的圆形地砖缓缓升起，成了一张餐桌，餐饮盒子从墙上的洞口排出，临近餐桌的长方形地砖升起，翻转成了一套颇像床的沙发。
这套装备太繁冗，东西多得压得她呼吸困难。
真是太难受了。
4个小时后，机舱出现提示音，她打开舱门根据提示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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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小学毕业，张星引跟风写起了同学录。
她给了叶空一张，叶空写得特别认真，搞得张星引一度以为他是不是不打算和她一起去云中了。
她翻到了背面看寄语。
To星姐：
云中见。
晚上吃鸡。
不客气，你的荣幸。
张星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对打打杀杀的实在没兴趣。前面星座血型都能写得那么婆婆妈妈，搞得她的期待值拉满，结果寄语就这？？
张星引觉得，自己写给他的掏心掏肺的寄语，字字句句当真都是错付了。
她往下翻了下去，看过无数“已阅”、“无话可说”后，在最后一页看到了不想看到的名字，他本想翻过去，一个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居然写了我的同学录，还是在毕业典礼都结束后。
果然。
对不起，我喜欢你。
希望未来我们还有相见的一天，会有那么一天的。
张星引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被别人喜欢，算是意外的欣喜。
张星引笑了，好哇。
说对不起一两秒功夫，而没关系一生念不出*。
那些说出口的话，那些非小打小闹的拳头和落脚，都被你当作小孩子的情怀一笔勾销了。
这是在干什么。
小学生要有小学生的觉悟，这么小就搞自我感动的那套不好。
她觉得有责任教会这位小学同学世间的人情冷暖，她要负责那个冷。
张星引把他那张扯下来，团成团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打开了企鹅输入了一段话：
“我真的好好高兴哦，明天开始不用再见到那你张尖酸的脸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仅要笑，我还要指着你的鼻子笑话你，好让你知道我在嘲笑你。
（指向对方的表情包）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发送，拉黑。
实在太过于解气。
上了中学以后的第一个学期的某天中午，屠紫因突然来云中了，目的是看她的好姐妹们。
然而，让张星引讶异的是，昔日的小跟班们中没有一个人搭理她，每个人都只是看了她一眼，好像她是空气里的一团烟。
屠紫因灰溜溜地离开后，曾经的好姐妹们和她们曾经瞧不起的、如今又在班级里占绝大多数的小学同学们围成了一圈。
曾经跟屠紫因玩得最好的某某们纷纷公开了自己的立场：
“我...我当初跟她玩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也不想和她玩，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叶空和张星引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相互对视了一眼，好像在说，我都听到了什么？
“何必呢。苦了自己也苦了别人，为了面子真是够了。”
叶空翻着小说悠悠地吐槽道。
屠紫因的qq的个性签名改了：
“呵呵，真是寒心。好姐妹？去你妹的好姐妹！曾经的感情就这么一文不值？”
张星引看着个性签名莫名有点想笑，她也曾经以为他们都是真心对待彼此的，以至于觉得自己很冷漠，太孤傲，太无趣，这些别人给她按的罪名她统统都在内心里认了下来，直到现在，她都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她的心里有点恨，可习惯已经养成，她也改不了，已经丢失的自信很难再找回来了。
（*《不哭》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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