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本纪（五）

    二月庚申，敕令边臣加紧巡查瞭望塔。甲戌，孟阿图征瓦尔喀，传回捷报。

    三月乙亥朔，镶蓝旗固山额真、额驸顾三台被罢免，让太祖弟弟的儿子篇古代替他。致书谕令大贝勒代善、三贝勒莽古尔泰及诸贝勒大臣，请求直言自己的过失。丁亥，检阅汉兵。甲午，诛杀刘兴祚、兴治的家属，赦免他们的母亲，丁酉，朝鲜再次派遣使节前来朝贡。辛丑，派遣满达尔汉、董讷密给朝鲜王书信，索要战船以求帮助攻打明朝。没有答应。

    六月癸亥，制定功臣袭职例。黑龙江伊札讷、萨克提、迦期讷、俄力喀、康柱等五头目前来朝见。

    秋七月甲戌，黑龙江虎尔哈部四头目前来朝贡。庚辰，开始设立六部，让墨勒根戴青贝勒多尔衮、贝勒德格类、萨哈廉、岳讬、济尔哈朗、阿巴泰等分别掌管六部事物。每部满、汉、蒙古分别设立承政官，其下各自设立八名参政，一名启心郎，将巴克什改为笔帖式，其称谓巴克什仍为旧制。更改讦告诸贝勒的准许其离开旧主，但禁止了用小事讦告的做法。诸贝勒审理案件不公的要坐罪。离职官有罪的一概执行削职律，后嗣有罪的，分别按照所犯事件轻重定罪。禁止官民同族嫁娶，犯事者以通奸罪论处。又谕令诸贝勒大臣自我反省过错更改行为，力求谏言。甲申，闹雷虎尔哈部四头目前来朝贡。癸巳，制定小事赏罚例，令牛录额真审理，大事送交六部审理。明总兵祖大寿等在大凌河修筑工事。檄文蒙古各部率领部将前来会军讨伐。己亥，大军西征，命贝勒杜度、萨哈廉、豪格留守。庚子，渡过辽河，申诫诸将抚恤士卒。

    八月壬寅朔，在辽河安营扎寨，蒙古诸部率兵前来会师。癸卯，集结众位蒙古贝勒，重申前令，不得擅自烧杀劫掠。于是兵分两路，由贝勒德格类、岳讬、阿济格率兵两万由义州入驻锦州、大凌河之间；太宗从白土厂进入广宁。丁未，会师大凌河，乘夜攻城。下令道：“攻城恐怕会伤害士卒，应当掘壕筑垒对他们进行围困。他们如果出来在和他们相战，如果援军来了，就迎战。”于是分派八旗兵将他们合围，令蒙古并补充遗漏的地方。辛亥，明马步兵五百人出城，达尔哈将他们击败。壬子，用弓箭给城中射去一份书信，让蒙古人出降。癸丑，明兵出城诱战。图赖先进去，达尔哈紧跟其后，四面环攻，贝勒多尔衮亦率兵入城。城内炮矢同发，图赖受伤，副将孟坦、屯布禄。备御多贝、侍卫戈里战殁。太宗因为图赖等人轻敌冒进进行责问。用红衣大炮攻打明台，敌军相继投降。乙卯，给祖大寿文书：“过往我本打算议和，但你们君臣以宋为前车之鉴不答应。你们并非是宋，我也并非是金，为何就想不通呢。朕如今厌倦兵革，更愿意书信往来，只愿大将军裁定。”祖大寿不答。丁巳，明两千松山兵前来支援，阿山、劳萨、土鲁什将其击败。甲子，贝勒阿济格、硕讬遮掩着攻击明援军。丁卯，明六千锦州兵来攻打阿济格大营。当时大雾，看不清面孔。突然有股青气直冲敌营，誓门，我军乘雾前进，大战，将来人击败，擒获一名游击，缴获其全数甲仗马匹。辛未，太宗下旨阿济格营，酌金卮犒劳诸位将领。明兵欲突出重围，被多方夹击，再次大败。

    九月丁亥，太宗亲自带兵去锦州，见到风沙起，就命令诸军不要再继续前进了，亲自率领两百摆牙喇兵与多铎贝勒沿着山路潜行。明七千锦州兵突然出现在太宗面前。太宗刚穿上盔甲，身旁随从不到二百人，渡河直冲敌军。敌军抵挡不住，溃败逃走。随后援军赶来，又将其再次击败，还斩杀了一名副将。己丑，再次用书信招降祖大寿。庚寅，太宗在山里设伏，诱出祖大寿，要将其擒获，祖大寿受惊逃走，自此闭城不出。这时城中粮食只余百石，马全死了，于是就煮马肉为食，用马鞍代替锅灶。乙未，明太仆寺卿监军道张春、总兵吴襄、锺纬等带着四万马步兵前来支援，在小凌河筑壁。戊戌，明援军到达大凌河，距城十五里。太宗亲率两翼骑兵冲击援军，然而却并未成功。于是右翼兵突击计入张春大营，于是敌军大败，吴襄及副将阿尔寨先行逃走。张春等人再次集结溃军设营，恰逢大风，敌军乘风纵火，在马上要烧到我方时，突然天降大雨，风向逆转，再次大战，又大破敌军，生擒张春及副将三十三人。张春不愿屈服，乞求一死，太宗将其赦免并不杀他。让他去做劳役。然而祖大寿仍然以为我方在诱敌，因此城中并无人应答。这晚黑云龙逃走。

    冬十月丁未，文书招降祖大寿、何可刚、张存仁。已酉，再次给祖大寿递交文书。壬子，用红衣大炮攻打子章台。台最坚固，三日台被摧毁，守台将领王景降，于是远近百余台同时攻下。甲寅，派遣降将姜新招降祖大寿。祖大寿亦派遣游击韩栋前来会晤。癸亥，廷议三贝勒莽古尔泰御前持刀的罪名，被夺掉贝勒的敕封以及所属的五牛录。乙丑，祖大寿约我方副将石廷柱议降。丙寅，祖大寿派遣其子祖可法为质。丙辰，大凌河举城投降，独副将何可刚不从。祖大寿将何可刚拽到军前斩杀，夜里来到太宗御前营帐，太宗对其优待有加，祖大寿于是向太宗敬献攻取锦州的计策。己巳，派遣兵将跟随祖大寿夜袭锦州，恰逢大雾，队伍走乱，于是就回来了。

    十一月庚午朔，放祖大寿回到锦州。戌寅，毁掉大凌河城。己卯，班师回朝。乙酉，太宗回到沈阳。丙戌，察哈尔侵占阿鲁西拉木轮，贝勒萨哈廉、豪格带军讨伐，到时察哈尔已经离开了，于是就打道回府了。

    润十一月庚子朔，上谕：“我军所弃掉的永平四城，都是贝勒们不学无术所导致的。在大凌河一役中，城中人相食，明人犹死守直到再无援军举城投降，而锦州、松、杏仍然没有攻下，难道不是他们读书明理对主尽忠的缘故吗？即日起凡十五岁以下、八岁以上的子弟都应该令他们去读书。”让库尔缠等人责问朝鲜违约的罪过。庚戌，禁止国中不得私自设立寺庙，喇嘛僧侣违律者还俗，巫觋星士也一并被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