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斗
流云隐月，暗影纷沓。不安的气息弥漫在密林里，不歇的锵锵之声惊起一片林鸟四散。
又一银光起落间，鲜血溅满了青衫。林北舟已是不知自己身上沾了多少血，缠斗之际，见着一旁守着七木的李秋泛游刃有余的模样，也暗暗松了口气。
忽而风起，借着昏昏月色，依稀见得一抹烟雾乍起，待林北舟反应过来，他忙不迭地提醒一旁的李秋泛，“捂住口鼻！”
“又来？还有完没完了？”李秋泛骂道，连忙以衣袖掩面，单手举剑挡住落下的刀锋，却是没能来得及，依旧吸入了少许迷烟。没一会儿，他便力不从心了起来。
眼见着另一侧刀锋过，将要劈至李秋泛身上时，林北舟猛然加紧了攻势，却是又陷入了被围困的僵局，分不开身。
这下李秋泛犯了难，他知道，以自己的身手，虽然中了迷烟，但闪躲尚有余力。而自己身后却有个小人儿，他要是躲开了，那小人儿必死无疑。
“大爷的，我天生皮糙肉厚，这一刀挨了便是。”李秋泛心一横，咬了咬牙，正欲生生受之一刀时，却听到“叮”的一声金属碰击响动，那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
李秋泛睁眼看去，他的身前已多了位白衣女子，那背影纤细，青丝如瀑而下，及其腰间，由着风拨散着。月色皎皎下，素白的衣袖露出皓腕，手执一不过半臂的短剑，制住了那欲落在李秋泛身上的刀锋。
李秋泛看着这突现的人，愣愣地说了句，“还真的来了个姑娘啊？”
来人正是莫婼。彼时莫婼以剑挑开刺客的刃锋，挡在了李秋泛身前，抬腿踢开了还想挥刀而来的刺客。随即她瞄了一眼远处被困的林北舟，不带犹疑地疾步加入了其间。
短剑在夜色中划过弧线，在其手中反复变幻。剑身虽短，却灵活地穿梭在刺客的招式里。莫婼并不攻敌，她只是立于各类利刃前，严丝合缝地以剑防守着她身处。
下一刻，林北舟手中寒光从莫婼身侧刺出，剑身利落地挥过身前的刺客，破开了包围。这似是莫名生出的默契，莫婼不由得多看了眼已越步至她身前的林北舟。
忽的不远处点点火光逼近，接着窸窸窣窣的声响阵阵传来，林间的另一端似有无数攒动的人影正往这边靠近。
“官兵来了！”李秋泛惊喜地叫道。
而这群刺客显然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动静，面上皆是犹疑之色，互相对视了几眼，便动身齐齐往后撤去。
林北舟见状夺步追去，抓住了最尾一人，翻身将他踢到李秋泛跟前，李秋泛即刻会意，提剑架在那人脖子上，“说，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等一下。”林北舟终究是喊晚了半分，还不等那人开口，刺客便撞上了剑刃抹过脖子，血染了一地。
“死士？”李秋泛蹲下身翻过那尸身，没有任何物品可以证明其身份，随即神色凝重了起来。
“你们没事吧？”莫婼闻着这浓浓的血腥味儿，不禁蹙起了眉。那向来素净的衣裳沾了不少污点，连着发髻也有些凌乱，白皙的面上泛着微红，还有着几块深浅不一的碳灰。
“喂，北舟，这是不是从火里逃出来的妖魅？”李秋泛盯着莫婼，低声问道。
林北舟没有搭他话，而是朝莫婼摇了摇头，以示无恙，又再望向她身后的火光与影子，顿时明了这官兵是从何而来，对莫婼笑了笑，“原来是莫姑娘救了我们。竟还不知，姑娘有如此身手。”
“班门弄斧罢了。”莫婼环顾尽是血痕的四周，喃喃着，“所幸我来得还算及时。”
“你认识？”李秋泛询问之际，这才发现她的腰间别着的尽是稻草与火折子，亦明白了原来那火光是虚作声势，所谓的“官兵”，不过是扎了不少稻草用火光放大，远远见着就像人影一般。再加之今夜的风不算小，吹动的声响便仿若很多人来了一般。
林北舟却是觉得她面上的碳灰极为打眼，怎么也挪不开视线，一面拱手作揖说着，余光却瞥着那面容，“多得姑娘相救，北舟感激不尽。这位是……”
“我是他大哥，李秋泛。”还未等林北舟介绍，李秋泛已是抢过了话头，走上前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莫姑娘不嫌弃的话，可以随北舟叫我一声大哥，回头我还要好生谢谢莫姑娘的救命之恩。”
“李大哥。”莫婼盈盈回了一礼。
“敢问这位李大哥，方才在那游刃有余的时候，怎么不来赶紧解决了带着七木过来帮我一把？若是你早些过来，也不至于着了道。”林北舟将七木背起，不咸不淡地朝李秋泛说着。
而李秋泛笑得恣意，回话间言之凿凿，“我这不是在给你大展身手的机会么？你看，我没有来帮你，你还是活得好好的。”
“好你大爷。”林北舟破口骂道，“你作壁上观的次数还少了吗？”
李秋泛却是转身朝向了莫婼，在其身侧低语道：“莫姑娘我给你说，林北舟这个人啊……”
林北舟瞄了他一眼，面色泰然，“秋泛，我不介意把你的黑历史讲给挽香阁的姑娘们听听，就当下酒菜了。”
话一出口，那原本兴致颇高的人面色一僵，随即悻悻地站正了身，却又不甘心地看了他一眼，“说得像我不知道你的黑历史一样。”
林北舟不以为意，“我又不像李大公子这般讨姑娘喜欢，你就算说了对我也没什么损失。”
“说来听听？”莫婼突然开口说道。
闻言那被论及的正主怔了怔，而一旁的李秋泛似是找到了林北舟的软肋一般，连忙兴冲冲地道：“我来说我来说。”
三人加上一个背上的小人儿行于林间，随着那群刺客的离去，迷障似乎也被撤了去，因而回去的路极为顺。闲来无事，莫婼一面听着李秋泛讲述着他们儿时的故事。
“以前北舟上私塾的时候，三天两头就要领家罚，他家戒尺都被打断过好多，怕是堆起来都有姑娘你这么高。”
“少听他瞎说。”林北舟听他这么夸张的描述，不禁出言打断他。
“为何要受罚？”莫婼好奇道。
“打架啊。这人从小就跟人约架，私塾里的孩子大多都跟他打过。每打一次，他回家就得挨一顿打。”李秋泛抱着头，叼了根稻草，望着眼前的夜色，“结果有一次，那群孩子合起伙来，商量着要一起围殴他。他们本来邀请了我一同揍这小子，但我没答应。”
“现在想想，早知道这家伙这么欠揍，我当时就应该答应他们。”李秋泛痛悔着说着，颇为夸张地将眉眼皱成一块儿。
“当时我常常与那些孩子约架，秋泛每次都坐在旁边看戏，就跟今天差不多，但那会儿我还和他不熟。”林北舟插言道。
莫婼关心起其后续来，“那后来呢？那群孩子合伙起来了吗？”
“那次要不是大哥我帮忙，他小子说不定四肢都不健在了。”李秋泛接过了话头，“他们挑的时间挺好的，那几日北舟本就受了风寒，但这小子，偏偏要逞强应下。”
林北舟轻咳了一声，解释着，“我当时并不知他们有计划套我，以为是下战书的那个孩子一人来战。”
李秋泛白了他一眼，“当时有十几个孩子吧，一人一脚都够他受的了，所以我只好出手帮他渡过这场劫难。唉，谁叫我是他大哥呢？”
“别听他瞎扯，明明是南……”林北舟说到此处，忽然止住了口，随后又朝莫婼道：“这家伙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非得自称大哥，你若是不想叫，也别勉强。”
“喂，什么叫勉强？”李秋泛不乐意了，一脸的愤然，“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心黑？”
莫婼忍俊不禁地看着二人，却又发现林北舟的目光总是落在自己脸上，便问向他，“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察觉她发现了自己的目光，林北舟不自然地挪开了眼，矢口否认着，“没有。”
李秋泛却是从怀里倒腾出一个铜镜来，递给了莫婼，“莫姑娘，你自己瞅瞅？”
“你一个大男人，出门还带镜子？”林北舟出声问道。
李秋泛抱着臂轻哼了一声，“你懂什么？这是护心镜，行走江湖必备。”
莫婼此番借着镜子才发现自己脸上的碳灰，接着她拿出绢帕细细擦净，心中却是奇道，这林北舟不提醒自己也就罢了，为何刚才自己问他时，他还要否认。
“莫姑娘，看到了吧？这人就是心黑，想让你出丑呢。”李秋泛似是读懂了她的心思，随即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对她说着。
“别听他胡说八道。”林北舟皱了皱眉，盯着那有些小得意的人说，“秋泛，我要把你扔落霞江里喂鱼。”
“哦对，他还说你是那取人性命的妖……”李秋泛越说越上头，此番却是还没把“魅”字说完，便险些被突然横过脚前的枝桠绊倒。
“林北舟，你大爷！”李秋泛一个踉跄跌出几步才得以站稳，当即朝他嚷道。
而林北舟恍若未闻，又望向一旁的莫婼，连忙转移着话题，“姑娘今日在茶摊等我等了很久吧？”
彼时莫婼的注意力正于差点摔倒的李秋泛身上，连着李秋泛方才没说完的话亦没怎么留意，见其没事，便也回过头对林北舟笑了笑，随口应道：“也没有很久，浮生半日闲罢了。”
又一银光起落间，鲜血溅满了青衫。林北舟已是不知自己身上沾了多少血，缠斗之际，见着一旁守着七木的李秋泛游刃有余的模样，也暗暗松了口气。
忽而风起，借着昏昏月色，依稀见得一抹烟雾乍起，待林北舟反应过来，他忙不迭地提醒一旁的李秋泛，“捂住口鼻！”
“又来？还有完没完了？”李秋泛骂道，连忙以衣袖掩面，单手举剑挡住落下的刀锋，却是没能来得及，依旧吸入了少许迷烟。没一会儿，他便力不从心了起来。
眼见着另一侧刀锋过，将要劈至李秋泛身上时，林北舟猛然加紧了攻势，却是又陷入了被围困的僵局，分不开身。
这下李秋泛犯了难，他知道，以自己的身手，虽然中了迷烟，但闪躲尚有余力。而自己身后却有个小人儿，他要是躲开了，那小人儿必死无疑。
“大爷的，我天生皮糙肉厚，这一刀挨了便是。”李秋泛心一横，咬了咬牙，正欲生生受之一刀时，却听到“叮”的一声金属碰击响动，那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
李秋泛睁眼看去，他的身前已多了位白衣女子，那背影纤细，青丝如瀑而下，及其腰间，由着风拨散着。月色皎皎下，素白的衣袖露出皓腕，手执一不过半臂的短剑，制住了那欲落在李秋泛身上的刀锋。
李秋泛看着这突现的人，愣愣地说了句，“还真的来了个姑娘啊？”
来人正是莫婼。彼时莫婼以剑挑开刺客的刃锋，挡在了李秋泛身前，抬腿踢开了还想挥刀而来的刺客。随即她瞄了一眼远处被困的林北舟，不带犹疑地疾步加入了其间。
短剑在夜色中划过弧线，在其手中反复变幻。剑身虽短，却灵活地穿梭在刺客的招式里。莫婼并不攻敌，她只是立于各类利刃前，严丝合缝地以剑防守着她身处。
下一刻，林北舟手中寒光从莫婼身侧刺出，剑身利落地挥过身前的刺客，破开了包围。这似是莫名生出的默契，莫婼不由得多看了眼已越步至她身前的林北舟。
忽的不远处点点火光逼近，接着窸窸窣窣的声响阵阵传来，林间的另一端似有无数攒动的人影正往这边靠近。
“官兵来了！”李秋泛惊喜地叫道。
而这群刺客显然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动静，面上皆是犹疑之色，互相对视了几眼，便动身齐齐往后撤去。
林北舟见状夺步追去，抓住了最尾一人，翻身将他踢到李秋泛跟前，李秋泛即刻会意，提剑架在那人脖子上，“说，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等一下。”林北舟终究是喊晚了半分，还不等那人开口，刺客便撞上了剑刃抹过脖子，血染了一地。
“死士？”李秋泛蹲下身翻过那尸身，没有任何物品可以证明其身份，随即神色凝重了起来。
“你们没事吧？”莫婼闻着这浓浓的血腥味儿，不禁蹙起了眉。那向来素净的衣裳沾了不少污点，连着发髻也有些凌乱，白皙的面上泛着微红，还有着几块深浅不一的碳灰。
“喂，北舟，这是不是从火里逃出来的妖魅？”李秋泛盯着莫婼，低声问道。
林北舟没有搭他话，而是朝莫婼摇了摇头，以示无恙，又再望向她身后的火光与影子，顿时明了这官兵是从何而来，对莫婼笑了笑，“原来是莫姑娘救了我们。竟还不知，姑娘有如此身手。”
“班门弄斧罢了。”莫婼环顾尽是血痕的四周，喃喃着，“所幸我来得还算及时。”
“你认识？”李秋泛询问之际，这才发现她的腰间别着的尽是稻草与火折子，亦明白了原来那火光是虚作声势，所谓的“官兵”，不过是扎了不少稻草用火光放大，远远见着就像人影一般。再加之今夜的风不算小，吹动的声响便仿若很多人来了一般。
林北舟却是觉得她面上的碳灰极为打眼，怎么也挪不开视线，一面拱手作揖说着，余光却瞥着那面容，“多得姑娘相救，北舟感激不尽。这位是……”
“我是他大哥，李秋泛。”还未等林北舟介绍，李秋泛已是抢过了话头，走上前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莫姑娘不嫌弃的话，可以随北舟叫我一声大哥，回头我还要好生谢谢莫姑娘的救命之恩。”
“李大哥。”莫婼盈盈回了一礼。
“敢问这位李大哥，方才在那游刃有余的时候，怎么不来赶紧解决了带着七木过来帮我一把？若是你早些过来，也不至于着了道。”林北舟将七木背起，不咸不淡地朝李秋泛说着。
而李秋泛笑得恣意，回话间言之凿凿，“我这不是在给你大展身手的机会么？你看，我没有来帮你，你还是活得好好的。”
“好你大爷。”林北舟破口骂道，“你作壁上观的次数还少了吗？”
李秋泛却是转身朝向了莫婼，在其身侧低语道：“莫姑娘我给你说，林北舟这个人啊……”
林北舟瞄了他一眼，面色泰然，“秋泛，我不介意把你的黑历史讲给挽香阁的姑娘们听听，就当下酒菜了。”
话一出口，那原本兴致颇高的人面色一僵，随即悻悻地站正了身，却又不甘心地看了他一眼，“说得像我不知道你的黑历史一样。”
林北舟不以为意，“我又不像李大公子这般讨姑娘喜欢，你就算说了对我也没什么损失。”
“说来听听？”莫婼突然开口说道。
闻言那被论及的正主怔了怔，而一旁的李秋泛似是找到了林北舟的软肋一般，连忙兴冲冲地道：“我来说我来说。”
三人加上一个背上的小人儿行于林间，随着那群刺客的离去，迷障似乎也被撤了去，因而回去的路极为顺。闲来无事，莫婼一面听着李秋泛讲述着他们儿时的故事。
“以前北舟上私塾的时候，三天两头就要领家罚，他家戒尺都被打断过好多，怕是堆起来都有姑娘你这么高。”
“少听他瞎说。”林北舟听他这么夸张的描述，不禁出言打断他。
“为何要受罚？”莫婼好奇道。
“打架啊。这人从小就跟人约架，私塾里的孩子大多都跟他打过。每打一次，他回家就得挨一顿打。”李秋泛抱着头，叼了根稻草，望着眼前的夜色，“结果有一次，那群孩子合起伙来，商量着要一起围殴他。他们本来邀请了我一同揍这小子，但我没答应。”
“现在想想，早知道这家伙这么欠揍，我当时就应该答应他们。”李秋泛痛悔着说着，颇为夸张地将眉眼皱成一块儿。
“当时我常常与那些孩子约架，秋泛每次都坐在旁边看戏，就跟今天差不多，但那会儿我还和他不熟。”林北舟插言道。
莫婼关心起其后续来，“那后来呢？那群孩子合伙起来了吗？”
“那次要不是大哥我帮忙，他小子说不定四肢都不健在了。”李秋泛接过了话头，“他们挑的时间挺好的，那几日北舟本就受了风寒，但这小子，偏偏要逞强应下。”
林北舟轻咳了一声，解释着，“我当时并不知他们有计划套我，以为是下战书的那个孩子一人来战。”
李秋泛白了他一眼，“当时有十几个孩子吧，一人一脚都够他受的了，所以我只好出手帮他渡过这场劫难。唉，谁叫我是他大哥呢？”
“别听他瞎扯，明明是南……”林北舟说到此处，忽然止住了口，随后又朝莫婼道：“这家伙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非得自称大哥，你若是不想叫，也别勉强。”
“喂，什么叫勉强？”李秋泛不乐意了，一脸的愤然，“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心黑？”
莫婼忍俊不禁地看着二人，却又发现林北舟的目光总是落在自己脸上，便问向他，“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察觉她发现了自己的目光，林北舟不自然地挪开了眼，矢口否认着，“没有。”
李秋泛却是从怀里倒腾出一个铜镜来，递给了莫婼，“莫姑娘，你自己瞅瞅？”
“你一个大男人，出门还带镜子？”林北舟出声问道。
李秋泛抱着臂轻哼了一声，“你懂什么？这是护心镜，行走江湖必备。”
莫婼此番借着镜子才发现自己脸上的碳灰，接着她拿出绢帕细细擦净，心中却是奇道，这林北舟不提醒自己也就罢了，为何刚才自己问他时，他还要否认。
“莫姑娘，看到了吧？这人就是心黑，想让你出丑呢。”李秋泛似是读懂了她的心思，随即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对她说着。
“别听他胡说八道。”林北舟皱了皱眉，盯着那有些小得意的人说，“秋泛，我要把你扔落霞江里喂鱼。”
“哦对，他还说你是那取人性命的妖……”李秋泛越说越上头，此番却是还没把“魅”字说完，便险些被突然横过脚前的枝桠绊倒。
“林北舟，你大爷！”李秋泛一个踉跄跌出几步才得以站稳，当即朝他嚷道。
而林北舟恍若未闻，又望向一旁的莫婼，连忙转移着话题，“姑娘今日在茶摊等我等了很久吧？”
彼时莫婼的注意力正于差点摔倒的李秋泛身上，连着李秋泛方才没说完的话亦没怎么留意，见其没事，便也回过头对林北舟笑了笑，随口应道：“也没有很久，浮生半日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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