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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炼器的黎明

    今虽没有锦上添花,又败于近龙城第一名嘴,但重在棋局之上终于赢了白须老者一回。

    走在街上,陈梦仙心情一片大好,脚步也轻快些。

    陈家的典当行位处闹市之中,白日里,门前车马人流不绝。

    及至通向典当行的街口,陈梦仙老远就看着那有一男子,在门前不停地向街两边张望,再近两步,这才认出那人正是玄武门的右门使李元,而李元此时恰巧也发现了归来的陈梦仙。

    只见他神色匆匆,赶忙靠了过来,领着陈梦仙二人就要进门:“二少爷,请快些与我到后院来。”

    这李元平时从未来过典当行,从前陈梦仙只在门中见过此人,而在陈梦仙和徐伯返回之前,李元早已吩咐典当行的下人提前打烊,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李元脚步虽稳,但速度奇快,陈梦仙这等几乎是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刚等陈徐二人迈过后院门槛,李元便将后门一掩,面色急切的道:“二少爷,门主命你速速前往锦州国,具体事由门主已在信中道明,城西十里外已有车马备好,远行的行李我也已嘱咐下人收拾妥当,你们立马动身,。”

    说罢李元递给陈梦仙一封书信,又抱拳对徐伯说道:“徐右使,此去事态万分紧急,门主托我嘱托您和二少爷还需万分小心,事不宜迟,在下先回去复命了。”

    等李元走后,陈梦仙拆开信浏览后才知,此去锦州国竟是逃难。

    从近龙城东南再进百里,便是汉国的边境重镇捍龙城,那里驻守着汉国戍边大将军及其麾下三万车骑兵,可谓是稳如泰山。

    却不知,昨夜,月正当头,一百门阴雷炮一字排开,从东南十里外对向捍龙城,其后列阵的正是惠国灵骑将军孟田,及其所领五百灵骑兵。

    “放!”

    孟田一声令下,两百炮手一分为二,只见侧位的副手个个手捧一块拳头大的火红晶石,小心翼翼地将其填进炮匣,主手则手持重锤,待副手确认好后,狠狠地抡在炮尾击发之处,只见炮管上亮起火红符文,而后便有百团炽热火球从炮膛中直冲天际而去。

    捍龙城内,只有数个当值的兵卒在城墙上巡视,大部分守军还在梦乡徘徊。

    谁料东方忽有雷声炸响,吓得城中人顿时从梦中惊醒,连忙爬坐起来探听,还没等他们从屋中探出头查看究竟,数百发巨大火球已经压至头顶。

    霎时间墙倒屋毁,周边皆化作一片火海,人畜不留。

    十里外,惠国前哨报,捍龙城一息之间化作飞灰,得知消息的孟田不免放声笑道:“阴雷炮的威力果然如肖道长所言,力可破天啊,不过其刚猛之处还需有所限制,不然即使攻下城池于我等也无用啊。”

    言下,孟田身旁一锦衣道冠的道士挽起衣袖,面露微笑拱手道:“大将军尽可宽心,此战只是小试牛刀,此后无论灵炮灵弩,我等只需小小调试即可随心操纵威力大小。有灵器坐镇军中,将军谈笑间便下汉国一城,此等才是可喜可贺之事啊。”

    孟田满意的点了点头,望着远处化作火海的城池,其身后的数百将士也纷纷挺起了胸膛。

    说来蹊跷,昨日正是陈梦仙长兄陈洪年带领门众押镖至捍龙城的日子。

    夜中,陈洪年于城内驿站酣睡时,怀中温养的红毛小鼠无故变得暴躁不安,从榻上一跃而下,直往门外钻去。

    这红毛小鼠乃是陈洪年以陈家秘传血饲术豢养的血鼠,自幼便食六畜之血,成年后离家百里仍可寻血原路返回,乃是玄武门的传信灵物。

    不过,血鼠天性温顺,从未现过如此异样,陈洪年急忙起身去查看一二。

    出门后,只见血鼠径直向院角的大水缸奔去,用一双小爪不停抓挠缸底的泥土,像是要刨出何物,不过一会,泥土之下竟隐隐露出一块木板。

    不知血鼠在搞什么名堂,陈洪年就帮着掀开木板,谁知下方现出一坑道,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血鼠就闪身钻进了漆黑的坑道之中,陈洪年只好从怀中掏出火石,点亮后也跟了进去。

    下了三级台阶,这才入了坑道的主室,微弱的火光下,坑顶悬挂着许多咸鱼,原来此处是存放腌食的地窖。

    而血鼠就卧伏在不远处,陈洪年正欲向血鼠走去,谁知头顶突然传来巨震,无数咸鱼顿时如雨点砸向陈洪年,当即堆成了一座咸鱼山,而他也被剧烈的冲击波震晕。

    不知多久之后,觉察到有东西不住地拉扯自己的衣领,陈洪年这才醒觉。

    眼前正是那血鼠,拽着他使劲儿地向前拖动,看见主人有了动静,那血鼠也机灵的很,立即停下了动作,主动钻入陈洪年的怀中。

    不知发生了何事,拨开身上的咸鱼,起身后陈洪年才发现,坑道口大半已被泥土掩埋,只留有有一拳宽的间隙隐隐透着光亮。

    如此,他已猜得地上一定生了什么变数,只是没想到这血鼠还有临危救主的异能,心怀侥幸之下,将手伸入怀中轻抚了几下血鼠的头顶。

    徒手挖开泥土重回地上,陈洪年眼前所见已是一片狼藉。

    捍龙城昔日高大的城墙、整齐的房屋,此时都已变作残瓦断壁,何况其中居住的将士百姓,被掩埋于土石之下已是不幸之幸,惨的此时更是被烧作焦炭。难以想象,他们生前遭受了何等痛苦。

    论阅历,陈洪年如今乃是玄武门第一打手,押镖办事走南闯北,也曾见识过战争的残酷,但见识了今夜捍龙城的景象,竟让他有些膝盖发软,是何等攻击手段才有如此破坏力,陈洪年心想。

    正值观察四周之际,远处火光后忽现出一行人影,陈洪年目光敏锐,拎步轻身靠在了旁边的断墙之后。

    在暗处躲避不过数息,一排将士就从他旁边巡视而过,行至驿站破损的门褴前,为首提刀的十夫长见四周一片死寂,回头说道:“这灵炮竟如此恐怖,看来城内已经没有活口了,上头吩咐咱们明天白天把守西北十里外马阴山口,今夜之事绝不能走漏风声,明白了吗。”

    这队将士今夜的任务是值守后城,以防有漏网之鱼出城通风报信,而全体惠国灵骑军明天白天则需死死把守住捍龙城周围十里,以待下一夜全面突袭汉国边境全线。

    等到这队将士行至远处,陈洪年才趁机探身窥视一番,只见他们个个披甲带刀腰系紫带,乃是邻国惠国兵将的装束,加之方才于暗处偷听到一些言语,攻城的武器应就是他们口中的灵炮了。

    陈洪年转念一想,如此一来,明夜近龙城岂不是在劫难逃?

    顾不得其他,他快速写下一道手信,塞进血鼠左前腿上绑着的小竹筒内,而后将它放至地面任由它远去。现在,自己困于城中暂时不好脱身,只能先让血鼠回门中报信。

    血鼠遁速惊人,今日清晨陈母杜小娟还在梳妆台前洗漱时,就瞧见一只红毛小鼠从窗台闯入,三两下就跳到了她的面前,吱吱叫个不停。

    杜小娟哪能不知这是大儿传信的血鼠,连忙取出信,信纸上只简单写道,“惠汉有战,捍龙已死,万不可逗留,请速速远逃,天。”

    大儿管理门派生意多年,性格谨慎沉稳,能说出此话必定经过了深思熟虑。没多犹豫,杜小娟当即就开始着手门派撤离。

    不同的是,在杜小娟给陈梦仙的信中,这些信息没有全部透露给陈梦仙,只提到汉国有战事,命他即刻随徐伯前往锦州国,投奔陈母的一位故交。

    本来其父陈玄武的意思是,携核心门徒与陈梦仙一齐逃往锦州国,但陈母却以为大儿陈洪年昨夜身陷前方,能传信回来,就说他应该暂时性命无忧。往后想,如若他脱困后,应会先从捍龙城北的马阴山度至咸玉国。

    于公于私,陈洪年对他们太过重要,因此,他们应携武力先去马阴山外接应大儿。

    如此安排之下,陈梦仙和徐伯二人才与玄武门众人分开而行,最后相约在锦州国相聚。

    说到汉惠之战,其实并不罕见,真武大陆上大小上百个国家,区域邻国之间发生战事时有发生。只不过,限于兵将冲阵短兵交接,战争往往胶着拖沓,所以往往是小范围的吞并分裂,总体上还算和平。

    此番发动战事的惠国,则是百国之中不起眼的一个小国,位于大陆东南临海区域。自惠国北上,左右依次是咸玉国和汉国,由此向西北五千里,再穿过三个国家便是锦州国了。

    当日离开汉国后,陈梦仙随徐伯驾着马车一路北上,这一走便是半月有余。

    在客栈歇脚时,陈梦仙还不时能打听到后方的战况,只听路人皆道,那惠国半月前竟对咸玉、汉两国同时发难,其兵将持弩、行炮能凭空射出威力惊人的火球,无物不焚。

    咸汉两国的精锐将士装备的不过是刀枪斧钺,哪能抵挡得了,首战当日便被灭掉边境所有的戍边军,此后更是节节败退。

    结果,不到三天,两国君王便联合宣布归降于惠国。

    边走边听,陈梦仙不由得暗自庆幸逃的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