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又见到了顾芳
夜幕很快落下。
我换了一身衣服和几个同龄人去四妈家里，因为大家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打工，就算小时候还在一个班上过小学，现在关系也淡了，所以路上也没什么人说话，偶尔有人问答几句算是没有让赶路的气氛太过沉闷。
爬了一段不短的坡路，之后就是平坦的大道，向右边再前进三四百米转个弯，就到了四妈家里。
公路边虽然有路灯，但是是太阳能路灯，间隔得远便不是特别明亮，仅仅处于看的见路但不太能看得仔细两边东西的程度。
我走在人群的最后边，双手揣在兜里一边前进一边左顾右盼着。
恍惚中，好像听到了有什么人在身后喊我。
下意识的，我就回过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直吓得我一身冷汗直冒——身后坡路上来的那个路口，顾芳正在对我招着手！
“顾玲——”
喊我的声音明明很正常，但是在此刻的我听来，却无意于阴魂索命。
我站在那里，仿佛大脑和身体已经变成了两个各不相干的存在。大脑疯狂的催促着身体赶紧转身离开，但是身体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同行的人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和我看到了顾芳，还是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转身停了下来所以已经走远了。
好像不管是哪一个可能，放在这个时候都挺可怕的。
“顾玲.......”
顾芳又喊了我一声。
我不敢答应，大脑还在疯狂的催促着双腿赶紧挪动起来。但是现实是，我还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顾玲，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为什么不回答我？！！”
顾芳的声音里好像带上了怒意，我又急又怕，冷汗已经如雨一般密集的滑下，打湿了我的衣领。
隐隐卓卓之中，我看到顾芳在向我这边走过来。
她走的并不快，但是路口离我这里本来就不远。在她经过路灯下面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色惨白，一如今天白天我们捎上她回家的时候见到的那样，甚至她的身上还穿着那个时候的白色羽绒服和黑色的短裙。
靴子的跟磕击在沥青地面上，那声音明明并不大，但是在我听来却如雷贯耳。
我终于克制不住，失声尖叫了一声。
似乎就是这一声惊动了同行的人，他们纷纷跑过来围在了我的身边，七嘴八舌的问道：“怎么了？”
“顾玲你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浑身脱力，被一个女孩子扶着才没有直接跌坐到地上。一双眼下意识的看着顾芳刚刚出现的地方，但是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像是我的幻觉一样。
看着一张张关切看着我的脸，我的唇翕动了几次，但是到底没有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反而是扯了个谎：“我刚刚看错了，以为脚下有一条蛇被吓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天黑了看错也很正常。”
大家并没有对我刚刚的反应有什么苛责，而是纷纷安慰着我不要害怕。甚至不约而同的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将我围在中间带着我前进。
不得不说，处于人群之中我心中稍稍放松了几分，慢慢的也平复了看到刚刚那一幕的惊恐。
或许，是因为光线太暗产生的错觉呢？
我这么安慰自己，甚至故意去忽略那些细节，企图以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
四妈家到了，母亲听说我刚刚被吓到的事情也有些不放心，干脆让我和负责烧火的二妈刘芝兰一起坐在灶后面，她也能时时刻刻看到我。
二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从兜里拿了小零食塞到我手里，温声细语的安抚：“玲儿别怕，冬天蛇都在冬眠呢，没事哈。”
我囫囵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将我看到顾芳的事情说出来。
在我失神的时候，听到厨房里面忙碌的大家正在谈论着顾芳的事情。不知是谁说道：“听说村长那里有何先生的电话，这次怕还要喊她过来主持的。”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有人像是大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叹了口气说道：“当年的事情不是已经平息下来了吗？这怎么突然又.......”
他们像是不想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所以在看了我这边一眼后，又止住了话题没有再继续细谈下去。
我心中再是好奇，看到这样的情况便也知道是问不出来什么。
顾芳的死亡来得突然，但是帮忙的人多力量大，在老一辈有经验的人的指点下，没过多久一应事务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不过到底也还是忙到了深夜接近一点多的时候。
同我一起来的其他人已经三三俩俩的回家去了，我等着和爸妈一起回家，所以还没有从四妈家离开。
直到一点半左右，看时间太晚了，主事的大爷爷顾德林招呼大家先回家明天一早再来，众人便也开始从四妈家散开。都是左邻右舍的住的不远，就也谢绝了四爹打算开车送他们回家的提议。
回去的路上，我经过看见顾芳的那个路口时还有些迟疑，父亲像是看出了什么，他问道：“你来的时候，到底看见什么了？”
我支支吾吾着，最后还是决定讲出来：“我看见顾芳了。”
“什么？！”母亲看上去情绪很激动，不过被父亲拍了拍肩安抚下来。
我早知道这话说出来爸妈会担心，但是却又觉得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可能有什么更严重的后果，就接着说道：“来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再喊我的名字，我就回头看了一下，就看到顾芳站在路口叫我。他问我为什么不理她。”
说实在话，就算是到了现在，我心中也还是有些恐惧的。说话的时候还不断的看着路口。
爸妈让我走在中间，从左右两边将我护着，经过顾芳刚刚站着的地方时，我爸抬高了声音说道：“芳儿，你和玲儿也是从小长大的，咱们也是一家人。大爹知道你死得冤枉，但是这可和玲儿没有关系，你可不能害她。”
母亲没忍住哭了，也带着哭腔的说道：“大妈生前也待你不坏，你就念在这些情分上别对玲儿做什么。要真的咽不下心中怨气，你来找大妈......”
“妈？”我着急的说道：“你怎么这么说！”
父亲也道：“芳儿是个好孩子，你可别乱说。”
或许还是害怕，父亲拉着我和母亲匆匆的路过路口，回去的步伐都快了不少。
因为这一茬，回到家里父母也没有人有什么睡意，一个个脸上带着愁容的看着我。我心中有些愧疚，早知道这样便不把实情说出来了。
“爸，妈，你们也别太在意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我不是没什么事情嘛？”
父亲看了我一眼，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说道：“要是有什么事情你还能在这里说？”
母亲双眼通红，她想了想，说道：“老顾，刚刚在老四家里听顾春远媳妇说村长那里有何先生的电话，要不我们去要来给何先生打个电话问问吧？”
父亲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给村长打了个电话。
没过一会儿，外面就有人喊我爸的名字。
村长竟然直接过来了。
虽然说我们俩家里的并不远，但是这么晚了村长还亲自到我们家来，看样子对父亲说的事情很是在意。
村长没有接我爸递的烟和茶，坐下来就先跟我问起了情况。
我又讲了一遍关于我看到顾芳时发生的事情。
村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作孽啊.......”
没等父母问，他就接着说道：“先前我已经给何先生打过电话了。她说最迟明天下午到村里来，在这之前，玲儿你别一个人到哪里去，把她当年给你的那串铃铛带在身上，尤其是夜晚的时候有人喊你，不管是谁的声音都不要回头去回答他。”
母亲迫不及待的问道：“那玲儿先前已经回头了这没事吧？”
村长摇了摇头：“何先生说如果玲儿只是回头没有答应，那暂时没什么事。不过芳儿肯定还会再找她的。所以在何先生还没来之前，你们两口子可要看好了她，千万不能让她一个人落单。”
“好，好。”母亲这下放心了些，连连点头应好。然后跟村长告了声歉，带着我去楼上准备将当年何先生送我的那串铃铛先找出来。
虽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不过因为从小到大我喜欢的东西母亲都没有扔，哪怕是片儿破纸片也好好的给我收着，就放在楼上那个三十四年前作为嫁妆带来的红木箱子里。
许多东西我都已经没什么记忆了，母亲拿出来却还能说出个子午卯酉。不得不说，这些看着像是垃圾的东西在翻出来，让我有一种重回过去的感觉，一时之间心中喜忧参半。
那串小铃铛很快被母亲翻了出来，仔细的戴在了我的手腕上。怕会不小心掉了，母亲还特意找了一根红绳搭着它栓了个死结，同时又叮嘱我：“今天到明天何先生来，我和你爸去哪你就跟着，听话一点可别自己乱跑。”
“我知道了，妈。”我也不是什么像影视剧里主角那样喜欢作死的性格，明知道有危险还反着来。所以我妈说什么我都一一点头。
夜里母亲陪着我睡在一起，让我这么多年习惯了一个人睡有些不习惯，于是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渐渐地，膀胱里面有了尿意。
俗话说人有三急憋不得，越憋越严重。
我看了看已经睡熟了的母亲，心想着厕所就在卧室里面，我只是去一下厕所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于是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进了厕所里面。
明明是同一间屋子，厕所里面却透着彻骨的寒意。我下意识的就扭头看向了洗手台上面的镜子里面，因为没有开灯，便只见到镜子里映出了一道模糊的人影来.......
我换了一身衣服和几个同龄人去四妈家里，因为大家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打工，就算小时候还在一个班上过小学，现在关系也淡了，所以路上也没什么人说话，偶尔有人问答几句算是没有让赶路的气氛太过沉闷。
爬了一段不短的坡路，之后就是平坦的大道，向右边再前进三四百米转个弯，就到了四妈家里。
公路边虽然有路灯，但是是太阳能路灯，间隔得远便不是特别明亮，仅仅处于看的见路但不太能看得仔细两边东西的程度。
我走在人群的最后边，双手揣在兜里一边前进一边左顾右盼着。
恍惚中，好像听到了有什么人在身后喊我。
下意识的，我就回过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直吓得我一身冷汗直冒——身后坡路上来的那个路口，顾芳正在对我招着手！
“顾玲——”
喊我的声音明明很正常，但是在此刻的我听来，却无意于阴魂索命。
我站在那里，仿佛大脑和身体已经变成了两个各不相干的存在。大脑疯狂的催促着身体赶紧转身离开，但是身体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同行的人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和我看到了顾芳，还是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转身停了下来所以已经走远了。
好像不管是哪一个可能，放在这个时候都挺可怕的。
“顾玲.......”
顾芳又喊了我一声。
我不敢答应，大脑还在疯狂的催促着双腿赶紧挪动起来。但是现实是，我还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顾玲，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为什么不回答我？！！”
顾芳的声音里好像带上了怒意，我又急又怕，冷汗已经如雨一般密集的滑下，打湿了我的衣领。
隐隐卓卓之中，我看到顾芳在向我这边走过来。
她走的并不快，但是路口离我这里本来就不远。在她经过路灯下面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色惨白，一如今天白天我们捎上她回家的时候见到的那样，甚至她的身上还穿着那个时候的白色羽绒服和黑色的短裙。
靴子的跟磕击在沥青地面上，那声音明明并不大，但是在我听来却如雷贯耳。
我终于克制不住，失声尖叫了一声。
似乎就是这一声惊动了同行的人，他们纷纷跑过来围在了我的身边，七嘴八舌的问道：“怎么了？”
“顾玲你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浑身脱力，被一个女孩子扶着才没有直接跌坐到地上。一双眼下意识的看着顾芳刚刚出现的地方，但是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像是我的幻觉一样。
看着一张张关切看着我的脸，我的唇翕动了几次，但是到底没有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反而是扯了个谎：“我刚刚看错了，以为脚下有一条蛇被吓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天黑了看错也很正常。”
大家并没有对我刚刚的反应有什么苛责，而是纷纷安慰着我不要害怕。甚至不约而同的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将我围在中间带着我前进。
不得不说，处于人群之中我心中稍稍放松了几分，慢慢的也平复了看到刚刚那一幕的惊恐。
或许，是因为光线太暗产生的错觉呢？
我这么安慰自己，甚至故意去忽略那些细节，企图以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
四妈家到了，母亲听说我刚刚被吓到的事情也有些不放心，干脆让我和负责烧火的二妈刘芝兰一起坐在灶后面，她也能时时刻刻看到我。
二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从兜里拿了小零食塞到我手里，温声细语的安抚：“玲儿别怕，冬天蛇都在冬眠呢，没事哈。”
我囫囵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将我看到顾芳的事情说出来。
在我失神的时候，听到厨房里面忙碌的大家正在谈论着顾芳的事情。不知是谁说道：“听说村长那里有何先生的电话，这次怕还要喊她过来主持的。”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有人像是大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叹了口气说道：“当年的事情不是已经平息下来了吗？这怎么突然又.......”
他们像是不想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所以在看了我这边一眼后，又止住了话题没有再继续细谈下去。
我心中再是好奇，看到这样的情况便也知道是问不出来什么。
顾芳的死亡来得突然，但是帮忙的人多力量大，在老一辈有经验的人的指点下，没过多久一应事务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不过到底也还是忙到了深夜接近一点多的时候。
同我一起来的其他人已经三三俩俩的回家去了，我等着和爸妈一起回家，所以还没有从四妈家离开。
直到一点半左右，看时间太晚了，主事的大爷爷顾德林招呼大家先回家明天一早再来，众人便也开始从四妈家散开。都是左邻右舍的住的不远，就也谢绝了四爹打算开车送他们回家的提议。
回去的路上，我经过看见顾芳的那个路口时还有些迟疑，父亲像是看出了什么，他问道：“你来的时候，到底看见什么了？”
我支支吾吾着，最后还是决定讲出来：“我看见顾芳了。”
“什么？！”母亲看上去情绪很激动，不过被父亲拍了拍肩安抚下来。
我早知道这话说出来爸妈会担心，但是却又觉得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可能有什么更严重的后果，就接着说道：“来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再喊我的名字，我就回头看了一下，就看到顾芳站在路口叫我。他问我为什么不理她。”
说实在话，就算是到了现在，我心中也还是有些恐惧的。说话的时候还不断的看着路口。
爸妈让我走在中间，从左右两边将我护着，经过顾芳刚刚站着的地方时，我爸抬高了声音说道：“芳儿，你和玲儿也是从小长大的，咱们也是一家人。大爹知道你死得冤枉，但是这可和玲儿没有关系，你可不能害她。”
母亲没忍住哭了，也带着哭腔的说道：“大妈生前也待你不坏，你就念在这些情分上别对玲儿做什么。要真的咽不下心中怨气，你来找大妈......”
“妈？”我着急的说道：“你怎么这么说！”
父亲也道：“芳儿是个好孩子，你可别乱说。”
或许还是害怕，父亲拉着我和母亲匆匆的路过路口，回去的步伐都快了不少。
因为这一茬，回到家里父母也没有人有什么睡意，一个个脸上带着愁容的看着我。我心中有些愧疚，早知道这样便不把实情说出来了。
“爸，妈，你们也别太在意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我不是没什么事情嘛？”
父亲看了我一眼，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说道：“要是有什么事情你还能在这里说？”
母亲双眼通红，她想了想，说道：“老顾，刚刚在老四家里听顾春远媳妇说村长那里有何先生的电话，要不我们去要来给何先生打个电话问问吧？”
父亲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给村长打了个电话。
没过一会儿，外面就有人喊我爸的名字。
村长竟然直接过来了。
虽然说我们俩家里的并不远，但是这么晚了村长还亲自到我们家来，看样子对父亲说的事情很是在意。
村长没有接我爸递的烟和茶，坐下来就先跟我问起了情况。
我又讲了一遍关于我看到顾芳时发生的事情。
村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作孽啊.......”
没等父母问，他就接着说道：“先前我已经给何先生打过电话了。她说最迟明天下午到村里来，在这之前，玲儿你别一个人到哪里去，把她当年给你的那串铃铛带在身上，尤其是夜晚的时候有人喊你，不管是谁的声音都不要回头去回答他。”
母亲迫不及待的问道：“那玲儿先前已经回头了这没事吧？”
村长摇了摇头：“何先生说如果玲儿只是回头没有答应，那暂时没什么事。不过芳儿肯定还会再找她的。所以在何先生还没来之前，你们两口子可要看好了她，千万不能让她一个人落单。”
“好，好。”母亲这下放心了些，连连点头应好。然后跟村长告了声歉，带着我去楼上准备将当年何先生送我的那串铃铛先找出来。
虽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不过因为从小到大我喜欢的东西母亲都没有扔，哪怕是片儿破纸片也好好的给我收着，就放在楼上那个三十四年前作为嫁妆带来的红木箱子里。
许多东西我都已经没什么记忆了，母亲拿出来却还能说出个子午卯酉。不得不说，这些看着像是垃圾的东西在翻出来，让我有一种重回过去的感觉，一时之间心中喜忧参半。
那串小铃铛很快被母亲翻了出来，仔细的戴在了我的手腕上。怕会不小心掉了，母亲还特意找了一根红绳搭着它栓了个死结，同时又叮嘱我：“今天到明天何先生来，我和你爸去哪你就跟着，听话一点可别自己乱跑。”
“我知道了，妈。”我也不是什么像影视剧里主角那样喜欢作死的性格，明知道有危险还反着来。所以我妈说什么我都一一点头。
夜里母亲陪着我睡在一起，让我这么多年习惯了一个人睡有些不习惯，于是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渐渐地，膀胱里面有了尿意。
俗话说人有三急憋不得，越憋越严重。
我看了看已经睡熟了的母亲，心想着厕所就在卧室里面，我只是去一下厕所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于是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进了厕所里面。
明明是同一间屋子，厕所里面却透着彻骨的寒意。我下意识的就扭头看向了洗手台上面的镜子里面，因为没有开灯，便只见到镜子里映出了一道模糊的人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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