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下山一
当年，展珩兄妹离开岭城时，野地的草根已被众人挖干净，父亲已无计可施。
父母均为城中之人，家里无田无地，父亲只能做货担郎渡日。
大灾之年，营生不好，人们饭都吃不饱，那来闲银买其它。
但凡有一亩几分的薄田，也能种有一口吃的，可他们家住在城中，无田无地，渡日维艰。
展珩明白，家里鲂鱼頳尾，父母已力尽，便用劲挣脱了母亲和长兄的手。
从小，他便力大如牛，挣脱母亲兄长的手，并不难。
他拉着妹妹，跪着向爹娘叩了一个头。
“娘，孩儿和妹妹去学本领，长大后回家，去外面赚取银两，孝敬娘亲！”
展珩含着泪，拉着妹妹，站起来，走向宋师叔和陆师叔。
妹妹贝儿被二郎用劲拉着走，双足犁地不肯跟随。
“娘！我要娘！”哭喊着频频回头向娘亲望去。
上了恒喜山庄，很长一段时间，妹妹都没有适应，总是怯怯的看着一切，一步也不愿离开展珩。
山上的生活环境却是比他想象的好。
祖父将恒喜山庄的一方土地，管理得山林泽鱼。
园囿瓜果，四代节熟，绿树掩影，鲜花满坡。
几间建在顶峰的庭院，防守容易，坚固美观。
简直象进入了仙境，和家里的生存环境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他和妹妹，不仅能吃饱饭，更有吃不完的瓜菜，吃不完的肉。
各种水果，有野生的有种植的，各种肉，有养殖的，有打猎得到的。
这些猎物，兄妹二人是从没见过也从没吃过。
生活是甜的，只是，思念亲人苦，练功苦。
在这十年间，他一直记着在岭城时，那种刻骨铭心的肌饿的感觉，担心大郎展昕会被饿死，强烈希望兄长也能来这生活。
可是，最终没有盼到。
十年终于过去了，祖父已老，他也长大成人，今天，终于可以回家见他日思夜念的至亲。
马背上，驮着师叔们早早便准备好了的，给俩兄妹带回家的物品。
有鹿肉干、野山羊干、菌干等各种山货，两只马足足驮了四袋。
两个师叔恨不能把所有好吃的都让兄妹带上。
无奈，山险路远，不能多携。
“师叔，不用带这些，我订制的大船很快造好，以后，从大海来恒喜庄，运载东西很方便！”
展珩看着负重的马，将装进袋里的东西拨出来大半。
陆三娘只好停手。
展珩带走了他最心爱的小豹子糖果，展珩喜欢吃甜的饴糖，给小豹子取了个甜甜的名字。
那一次，展珩去採药，看到了一只小豹子。
这只出生不久的小豹子病了，嘴里，衔着一颗发着橙色光芒的夜明珠。
豹子已到了垂死的边沿，它的父母在一场打斗中死去，于是，他将它抱回了家，治好了它的病。
现在，这只小豹已长大了不少，展珩每晚搂着它睡，它已把展珩当成了至亲。
兄妹二人走着，走进了一片原始森林。
几人合抱粗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
这片森林属于公林，公林没人敢偷伐，偷一根木，一方人连坐，无论大贼们的胆有多大，也会被连坐的这一条震慑到。
他们的恶手，只敢伸去私有的山林。
若不是恒喜峰险峻，山庄早被人灭掉了。
全庄的护卫只有区区三十多人，大部分护卫守在可以在兆河上岸的恒翠山及木场，其余地形险要，不易登陆的山，每座只派了两人看守。
只能继续砍树，将树木变成钱。
展珩拍了拍身旁那棵没人敢动的公树，无奈地笑了笑，道：
“我家的树，没你的命好！”
走在前面的贝儿听到二郎在说话，扭头看了看他：
“自言自语在说给谁听，快点赶路啊，要不是陪你在树下走路，我早在树顶飞奔了。”
展珩对妹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赶紧跟上心急回家的妹妹。
路上，不时发现有果树，展珩跃上去摘下些果来，兄妹二人饱吃一顿，继续赶路。
一只在林中游荡的野猪，看见了豹子，没命似的狂奔，远处，狼在嗥叫。
走了一整天，天快黑了。
糖果看见两只小野兔在跑，它飞跑过去一一咬死，吃了一只，把另一只叼回来，放在兄妹面前。
“你真乖！”贝儿嘻嘻的笑着，一只手臂环抱着它的短颈项，一只手摸着它圆圆的头。
“糖果，你把那只小兔也吃了吧，我们有肉干吃。”
展珩知道它要吃一只大兔才够饱，小兔子要吃两只。
豹子有这种分享的行为，是兄妹俩这一年来教导出来的成果。
豹子捕到猎物，要给主人留一点，主人打到猎物，也会给豹子吃，这已成了习惯。
懂得分享，大家便能结成团，团体的力量则是掰不开、弄不散，越捶越紧实。
展珩把小兔子放在糖果面前，糖果听话地把兔子吃掉了。
吃完，它在两个主人的身上，亲呢地蹭了蹭。
饱足感袭来，它在主人的身边蹲下，睡着了。
展珩打开了包袱，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包裹着煎饼和蒸熟的鹿肉干。
这是陆师叔为他们准备的干粮。
他把装了水的皮袋和食物递给了妹妹，自己拿起了一个饼，吃了起来。
兄妹俩吃饭之时，马也在树下吃着青草，展珩吃完饭，将吃饱了的马拉到一棵树边，将缰绳绑在树上。
贝儿抬头望了一下身边的这棵大树，树干有二人合抱粗，枝繁叶茂，枝节够直也够长。
只见她轻轻一跃上树，美丽的双眸，象星般闪烁，判断着睡下时头该靠树身还是朝外舒服。
想了一下，她决定头朝树干。
树干顶上叶茂，便是夜里下雨，雨水也不会落下来。
随即，她右脚轻立树枝，左腿向后，渐渐抬高，脚尖伸向头上指向天空。
这是她每晚睡前必练的功夫，练完了一整套左上下落、左穿右插的功夫，她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了点点的汗珠。
贝儿朝二郎粲然一笑，说了一声：“二郎晚安好梦。”
展珩微笑着回了一句：“有事扔树枝。”
贝儿含笑点头，她知道，二郎有如神獒，眼力听力与嗅觉远超常人，如有响动，也是他先知先觉，自己但睡无忧。
想到这里，她轻步移到枝干中间。
只见她两只脚尖沿着树枝分别向外移动，双腿分开向树枝靠近。
瞬间，做了一个漂亮的一字马，贝儿一字型毕直的双腿，稳稳的贴在树枝上。
很快，她收起毕直的左腿，轻旋身体，头朝树干，两腿并拢伸直，双脚叠起，优雅的睡下。
展珩抬头望了妹妹一眼，羡慕的心境悠然而生。
轻功，是他的弱项，他无论多么用功练，也练不到睡树枝这种境地。
也许，自己这方面的资质，的确不及妹妹。
之前，陆三娘常常因为自己徒儿的聪敏，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宋师叔的心情和陆三娘的心情，却是霄壤之别，宋师叔常常因为自己努力的身教言行，展珩也飞不起来，天天受陆三娘讥笑。
“喏，你的徒儿终于站在一棵大树隆起的根上了，恭喜啊！”
“喏，你徒儿终于喘着粗气上了房顶了，大喜大喜！”
宋师叔只好瘦脸朝下，眼望脚尖，半声不敢吭。
展珩看到宋师叔的憋屈，惕厉奋发，日夜努力练习，终于可以飞一段，但和妹妹相比，还差得远。
此时他想着这些，惆怅漠然，选了旁边的一棵横枝粗壮的树，跃上，背靠树干，坐了下来。
他只能坐在粗壮的树枝上过夜。
这个森林，他和妹妹来过多次打猎，每次，也是这样过的夜。
很快，夜幕降临。
树下有小豹子，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但地上潮湿，还是在树上睡稳妥一点。
第二天，天还没亮，二人带着小豹子，牵着马儿，继续赶路。
走了两天，终于，走到了森林的边沿。
兄妹二人十分兴奋，天没亮便动身赶路。
天空现出鱼肚白，很快，一束束耀眼的阳光，象金箭一样透过树木的缝隙，穿插在林间。
贝儿发现前面有七八只野鸡在啄食。
旁边还有十多只小的。
“二郎，把这些野鸡抓回家去可好？”贝儿笑着望向展珩，兴奋的表情漾溢于表。
展珩望了一眼妹妹，在山上，师叔常带他们去打猎，也是经常抓些野鸡、野兔、野山羊回来，吃不完便养起来。
今天，沿途也遇见不少的野物，路难行，怕马儿负重过度，爬不上俏壁，不敢抓。
现在，森林的出口近在咫尺，可以抓些拿回家，大的鸡让家人尝尝鲜，小鸡养起来，让它鸡生蛋蛋生鸡，以后，糖果便有吃的了。
“好！拿上袋子，抓了先装上，一会儿再将脚绑住。我负责抓左边的几只，你负责抓这些小的，剩下的让豹子抓。”
展珩说完，又转头对豹子说：“糖果，咱们分头围着那几只大的鸡，要活的，你可别把鸡给咬死了。”
糖果在他的腿上蹭了蹭，这表示，它听明白了。
展珩拿了个长长的布袋子，走至野鸡群边上，豹子适时地守着野鸡群的另一边。
“糖果，上！”展珩一声令下，小豹子扑向野鸡群，咬住了一只野鸡的两只翅膀，叼回来给了展珩，展珩将鸡放进袋里，绑上袋口。
鸡群受惊，到处飞，散开了。
展珩轻轻一跃，飞至三丈之外，抓回了一只，整个扑抓动作像行云流水，很是潇洒。
“跑什么跑，美丽的姑娘们，看见你英俊潇洒的唐僧哥哥，还跑，难道你想跑去扛着钉耙的野猪二师兄口里么。”
他嘴角勾起，美滋滋地笑着，解开袋口。
这时，糖果也叼回了一只。
几个回合下来，八只鸡全数被抓，一一被绑上了双脚，最后四只一梱，用藤子系着，分别放在马的两侧。
贝儿也轻松地将这群小野鸡抓了，放入袋子中，怕小鸡被焖死，贝儿拿出小刀，在布袋上割了几个透气的口子。
又走了一段路，外面的阳光映照进树林，使得靠近出口的地方格外亮堂，没有了那种既森冷又难闻的霉味。
一丛丛的青草也多了起来。
拐了一个弯，进入了一块空地，发现了一只山羊，正在低头啃吃青绿的嫩草。
贝儿立即从马儿侧身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
山羊看见了迎面而来的他们，转身狂奔。
贝儿举弓搭箭拉弦，在山羊以为安全，停下来往回望时，果决的松手。
那支箭矢疾风般的射了出去，射中了山羊的前腿，山羊吃痛跪下。
怎可能跑得了呢，这不还有小豹子糖果么。
展贝儿很久没抓过山羊了，想练练手，否则便让糖果上了。
展珩跑过去，用藤条绑起山羊的前蹄后蹄。
贝儿将马拉了过来，展珩将山羊架在马背上。
走到晌午时分，终于走出了森林，绕过了一座小山，来到了阳光明媚，芳草萋萋的山脚下。
一个站姿如松，容貌俊美如画的男子，单手负背，另一只手上拿了一把纸折扇，正朝他们这边看向。
父母均为城中之人，家里无田无地，父亲只能做货担郎渡日。
大灾之年，营生不好，人们饭都吃不饱，那来闲银买其它。
但凡有一亩几分的薄田，也能种有一口吃的，可他们家住在城中，无田无地，渡日维艰。
展珩明白，家里鲂鱼頳尾，父母已力尽，便用劲挣脱了母亲和长兄的手。
从小，他便力大如牛，挣脱母亲兄长的手，并不难。
他拉着妹妹，跪着向爹娘叩了一个头。
“娘，孩儿和妹妹去学本领，长大后回家，去外面赚取银两，孝敬娘亲！”
展珩含着泪，拉着妹妹，站起来，走向宋师叔和陆师叔。
妹妹贝儿被二郎用劲拉着走，双足犁地不肯跟随。
“娘！我要娘！”哭喊着频频回头向娘亲望去。
上了恒喜山庄，很长一段时间，妹妹都没有适应，总是怯怯的看着一切，一步也不愿离开展珩。
山上的生活环境却是比他想象的好。
祖父将恒喜山庄的一方土地，管理得山林泽鱼。
园囿瓜果，四代节熟，绿树掩影，鲜花满坡。
几间建在顶峰的庭院，防守容易，坚固美观。
简直象进入了仙境，和家里的生存环境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他和妹妹，不仅能吃饱饭，更有吃不完的瓜菜，吃不完的肉。
各种水果，有野生的有种植的，各种肉，有养殖的，有打猎得到的。
这些猎物，兄妹二人是从没见过也从没吃过。
生活是甜的，只是，思念亲人苦，练功苦。
在这十年间，他一直记着在岭城时，那种刻骨铭心的肌饿的感觉，担心大郎展昕会被饿死，强烈希望兄长也能来这生活。
可是，最终没有盼到。
十年终于过去了，祖父已老，他也长大成人，今天，终于可以回家见他日思夜念的至亲。
马背上，驮着师叔们早早便准备好了的，给俩兄妹带回家的物品。
有鹿肉干、野山羊干、菌干等各种山货，两只马足足驮了四袋。
两个师叔恨不能把所有好吃的都让兄妹带上。
无奈，山险路远，不能多携。
“师叔，不用带这些，我订制的大船很快造好，以后，从大海来恒喜庄，运载东西很方便！”
展珩看着负重的马，将装进袋里的东西拨出来大半。
陆三娘只好停手。
展珩带走了他最心爱的小豹子糖果，展珩喜欢吃甜的饴糖，给小豹子取了个甜甜的名字。
那一次，展珩去採药，看到了一只小豹子。
这只出生不久的小豹子病了，嘴里，衔着一颗发着橙色光芒的夜明珠。
豹子已到了垂死的边沿，它的父母在一场打斗中死去，于是，他将它抱回了家，治好了它的病。
现在，这只小豹已长大了不少，展珩每晚搂着它睡，它已把展珩当成了至亲。
兄妹二人走着，走进了一片原始森林。
几人合抱粗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
这片森林属于公林，公林没人敢偷伐，偷一根木，一方人连坐，无论大贼们的胆有多大，也会被连坐的这一条震慑到。
他们的恶手，只敢伸去私有的山林。
若不是恒喜峰险峻，山庄早被人灭掉了。
全庄的护卫只有区区三十多人，大部分护卫守在可以在兆河上岸的恒翠山及木场，其余地形险要，不易登陆的山，每座只派了两人看守。
只能继续砍树，将树木变成钱。
展珩拍了拍身旁那棵没人敢动的公树，无奈地笑了笑，道：
“我家的树，没你的命好！”
走在前面的贝儿听到二郎在说话，扭头看了看他：
“自言自语在说给谁听，快点赶路啊，要不是陪你在树下走路，我早在树顶飞奔了。”
展珩对妹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赶紧跟上心急回家的妹妹。
路上，不时发现有果树，展珩跃上去摘下些果来，兄妹二人饱吃一顿，继续赶路。
一只在林中游荡的野猪，看见了豹子，没命似的狂奔，远处，狼在嗥叫。
走了一整天，天快黑了。
糖果看见两只小野兔在跑，它飞跑过去一一咬死，吃了一只，把另一只叼回来，放在兄妹面前。
“你真乖！”贝儿嘻嘻的笑着，一只手臂环抱着它的短颈项，一只手摸着它圆圆的头。
“糖果，你把那只小兔也吃了吧，我们有肉干吃。”
展珩知道它要吃一只大兔才够饱，小兔子要吃两只。
豹子有这种分享的行为，是兄妹俩这一年来教导出来的成果。
豹子捕到猎物，要给主人留一点，主人打到猎物，也会给豹子吃，这已成了习惯。
懂得分享，大家便能结成团，团体的力量则是掰不开、弄不散，越捶越紧实。
展珩把小兔子放在糖果面前，糖果听话地把兔子吃掉了。
吃完，它在两个主人的身上，亲呢地蹭了蹭。
饱足感袭来，它在主人的身边蹲下，睡着了。
展珩打开了包袱，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包裹着煎饼和蒸熟的鹿肉干。
这是陆师叔为他们准备的干粮。
他把装了水的皮袋和食物递给了妹妹，自己拿起了一个饼，吃了起来。
兄妹俩吃饭之时，马也在树下吃着青草，展珩吃完饭，将吃饱了的马拉到一棵树边，将缰绳绑在树上。
贝儿抬头望了一下身边的这棵大树，树干有二人合抱粗，枝繁叶茂，枝节够直也够长。
只见她轻轻一跃上树，美丽的双眸，象星般闪烁，判断着睡下时头该靠树身还是朝外舒服。
想了一下，她决定头朝树干。
树干顶上叶茂，便是夜里下雨，雨水也不会落下来。
随即，她右脚轻立树枝，左腿向后，渐渐抬高，脚尖伸向头上指向天空。
这是她每晚睡前必练的功夫，练完了一整套左上下落、左穿右插的功夫，她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了点点的汗珠。
贝儿朝二郎粲然一笑，说了一声：“二郎晚安好梦。”
展珩微笑着回了一句：“有事扔树枝。”
贝儿含笑点头，她知道，二郎有如神獒，眼力听力与嗅觉远超常人，如有响动，也是他先知先觉，自己但睡无忧。
想到这里，她轻步移到枝干中间。
只见她两只脚尖沿着树枝分别向外移动，双腿分开向树枝靠近。
瞬间，做了一个漂亮的一字马，贝儿一字型毕直的双腿，稳稳的贴在树枝上。
很快，她收起毕直的左腿，轻旋身体，头朝树干，两腿并拢伸直，双脚叠起，优雅的睡下。
展珩抬头望了妹妹一眼，羡慕的心境悠然而生。
轻功，是他的弱项，他无论多么用功练，也练不到睡树枝这种境地。
也许，自己这方面的资质，的确不及妹妹。
之前，陆三娘常常因为自己徒儿的聪敏，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宋师叔的心情和陆三娘的心情，却是霄壤之别，宋师叔常常因为自己努力的身教言行，展珩也飞不起来，天天受陆三娘讥笑。
“喏，你的徒儿终于站在一棵大树隆起的根上了，恭喜啊！”
“喏，你徒儿终于喘着粗气上了房顶了，大喜大喜！”
宋师叔只好瘦脸朝下，眼望脚尖，半声不敢吭。
展珩看到宋师叔的憋屈，惕厉奋发，日夜努力练习，终于可以飞一段，但和妹妹相比，还差得远。
此时他想着这些，惆怅漠然，选了旁边的一棵横枝粗壮的树，跃上，背靠树干，坐了下来。
他只能坐在粗壮的树枝上过夜。
这个森林，他和妹妹来过多次打猎，每次，也是这样过的夜。
很快，夜幕降临。
树下有小豹子，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但地上潮湿，还是在树上睡稳妥一点。
第二天，天还没亮，二人带着小豹子，牵着马儿，继续赶路。
走了两天，终于，走到了森林的边沿。
兄妹二人十分兴奋，天没亮便动身赶路。
天空现出鱼肚白，很快，一束束耀眼的阳光，象金箭一样透过树木的缝隙，穿插在林间。
贝儿发现前面有七八只野鸡在啄食。
旁边还有十多只小的。
“二郎，把这些野鸡抓回家去可好？”贝儿笑着望向展珩，兴奋的表情漾溢于表。
展珩望了一眼妹妹，在山上，师叔常带他们去打猎，也是经常抓些野鸡、野兔、野山羊回来，吃不完便养起来。
今天，沿途也遇见不少的野物，路难行，怕马儿负重过度，爬不上俏壁，不敢抓。
现在，森林的出口近在咫尺，可以抓些拿回家，大的鸡让家人尝尝鲜，小鸡养起来，让它鸡生蛋蛋生鸡，以后，糖果便有吃的了。
“好！拿上袋子，抓了先装上，一会儿再将脚绑住。我负责抓左边的几只，你负责抓这些小的，剩下的让豹子抓。”
展珩说完，又转头对豹子说：“糖果，咱们分头围着那几只大的鸡，要活的，你可别把鸡给咬死了。”
糖果在他的腿上蹭了蹭，这表示，它听明白了。
展珩拿了个长长的布袋子，走至野鸡群边上，豹子适时地守着野鸡群的另一边。
“糖果，上！”展珩一声令下，小豹子扑向野鸡群，咬住了一只野鸡的两只翅膀，叼回来给了展珩，展珩将鸡放进袋里，绑上袋口。
鸡群受惊，到处飞，散开了。
展珩轻轻一跃，飞至三丈之外，抓回了一只，整个扑抓动作像行云流水，很是潇洒。
“跑什么跑，美丽的姑娘们，看见你英俊潇洒的唐僧哥哥，还跑，难道你想跑去扛着钉耙的野猪二师兄口里么。”
他嘴角勾起，美滋滋地笑着，解开袋口。
这时，糖果也叼回了一只。
几个回合下来，八只鸡全数被抓，一一被绑上了双脚，最后四只一梱，用藤子系着，分别放在马的两侧。
贝儿也轻松地将这群小野鸡抓了，放入袋子中，怕小鸡被焖死，贝儿拿出小刀，在布袋上割了几个透气的口子。
又走了一段路，外面的阳光映照进树林，使得靠近出口的地方格外亮堂，没有了那种既森冷又难闻的霉味。
一丛丛的青草也多了起来。
拐了一个弯，进入了一块空地，发现了一只山羊，正在低头啃吃青绿的嫩草。
贝儿立即从马儿侧身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
山羊看见了迎面而来的他们，转身狂奔。
贝儿举弓搭箭拉弦，在山羊以为安全，停下来往回望时，果决的松手。
那支箭矢疾风般的射了出去，射中了山羊的前腿，山羊吃痛跪下。
怎可能跑得了呢，这不还有小豹子糖果么。
展贝儿很久没抓过山羊了，想练练手，否则便让糖果上了。
展珩跑过去，用藤条绑起山羊的前蹄后蹄。
贝儿将马拉了过来，展珩将山羊架在马背上。
走到晌午时分，终于走出了森林，绕过了一座小山，来到了阳光明媚，芳草萋萋的山脚下。
一个站姿如松，容貌俊美如画的男子，单手负背，另一只手上拿了一把纸折扇，正朝他们这边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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