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失算
苏为尚沉吟半晌，又连连摇手，道：“这断不可行，你我若做了此事，朝廷怪罪下来，如之奈何？”
陈秉敬嘿了一声，道：“我的苏大人，既然要做，自然是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事成之后，你我毁尸灭迹，然后随便拟一个罪名上报九千岁，朝廷自然不会追究。”
看苏为尚依然一脸惊容，陈秉敬道：“苏大人，到时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你我还怕什么？”
苏为尚沉默片刻，突然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依陈公公。”
陈秉敬走后，苏为尚思忖再三，起身拿了纸笔，就写了起来。
片刻之后，苏为尚将写好的纸折叠起来，装到了一个信封之中。
然后，他就唤来了一个护卫，这护卫不是别人，正是韩起。
苏为尚将信封交给韩起，郑重说道：“韩护卫，这封信，务必要亲手交给巡抚大人。”
深秋的夜虽带着刻骨铭心的寒冷，却也格外的静。
这静夜里，行走的数百人都很小心。因为只要一个不小心，发出了声响，计划就会提前失败。
很快，他们就将知府衙门团团围住。
在陈秉敬的挥手下，这些武艺高强的厂卫一个个跃进了知府衙门。
剩下的兵卫，抬着一个粗杠子，片刻就顶开了大门。
大院内吆喝声四起，只不过，这衙门内却是空空如野。
知府衙门里没有一个人，没有仆人女眷，没有卫士，没有官吏，没有护卫。
什么人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座宅院。
一厂卫立时给陈秉敬报告，陈秉敬大呼一声：“我们中计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振聋发聩的吆喝声，显然就是知府衙门的兵卫。
杀声呼啸而来！
陈秉敬身前身后寻找，却哪有苏为尚的身影。
苏为尚悄悄溜了。陈秉敬怒声骂道：“这老狐狸。”
眼看着知府衙门的人越来越近，陈秉敬大喝一声：“快，出门迎敌。”
众厂卫和兵士片刻跃到外面，很快就和知府衙门的人打了起来。
此时，府丞衙门的人都已撤走，就只剩下驻监司的人。
江寒、陈堂、贺勇、贺超四人各率四名七品护卫杀向衙门四个方向，他们的身后都是大量的卫士。
这样一来，驻监司的人就被知府衙门的人团团围住了。
虽说驻监司厂卫的身手不俗，可遇上知府衙门的这四名护卫，也算他们倒霉。
片刻之间，倾巢而出的驻监司三十厂卫就只剩下不到十个。
贺勇、贺超之猛不在江寒、陈堂之下，两人杀起人来真如砍瓜切菜一般。
江寒杀到现在，已经砍翻了七个驻监司厂卫，这七个厂卫，俱是武哲修为。
这时厂卫已所剩无几，而陈秉敬却是勇猛无匹，先是连毙数名七品护卫，又以一己之力抵挡三个六品护卫却还处于上风。
江寒见状，飞身杀向陈秉敬，立时就成了陈秉敬以一敌四的局面。
江寒感知到陈秉敬的修为已到武道级别，明白不可恋战，便欲再次使出绝招。
可就在这时，陈秉敬突然腾空而起。跃出去后，就头也不回地遁逃了。
余下的驻监司兵卫见状，也都不愿再战，便一溃而散。
很快，夜空里就传来熟悉的笑声，正是贺远周。
但见他神情悠然，缓步走来，跟在他身后的，便是贺清。
贺清笑道：“大人，经此一役，驻监司算是元气大伤了。”又恭维道：“可是若非大人神机妙算，驻监司焉有此败呢？”
贺远周笑了两声，道：“我早说过，驻监司虽有东厂撑腰，可这里毕竟是林州府。这就是自以为是的下场。”
贺清道：“不过这陈秉敬可真够毒的，居然要血洗知府衙门。”
贺远周哼了一声，道：“那就看看他能不能活着离开林州。”
回到衙门后，贺远周对着一众护卫一一抚慰。对其余的人不过是轻描淡写的表扬，到了陈堂那里，却是崇尚有加。
对着陈堂，贺远周欣色道：“陈护卫勇猛不凡，恪尽职守，力退劲敌。为表你的功劳，本官将上报省府，为你加封五品官阶。”
这一番话，直接让贺勇、贺超艳羡不已、嫉妒非常。
江寒见此情景，已然知道这又是贺远周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伎俩。
显然，贺远周是要激怒自己的两个嫡系，让这两个嫡系与陈堂生出嫌隙。这既是借刀杀人，也是排除异己。
江寒心里骂道：这老狗，可真是阴狠之极。
次日上午时分，林州城突然就来了大批官兵。
这批官兵一到林州城，就兵分两路，一路去了驻监司，一路去了知府衙门。
这些官兵行到知府衙门前，为首的护卫沉声道：“吾等奉巡抚大人之命，前来协同知府大人当差，速去通报。”
说完，护卫拿出一张画着押的纸令。门前卫士一见纸令，拔腿就进了院子。
很快，贺远周就走了出来，他将纸令拿到手里，快速看了一下，立时恭声道：“护卫大人，一路辛苦。”
护卫拿回纸令，收起来，悠然道：“贺大人，我叫唐河，是巡抚衙门的四品护卫，从今天开始，咱们可就要一起共事了。”
贺远周满脸堆笑，道：“本官一定全力配合唐大人，绝不懈怠。”
唐河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微微一笑，又道：“贺大人，虽说你我官阶相同，可这里毕竟是你的衙门，我办完了差也就走了。所以，这林州的土皇帝，终究还是你贺大人。”
贺远周惊色道：“唐大人，千万不能这么说啊，我不过是大燕的一方父母官，这林州的土皇帝，实在是冤枉我了。”
唐河哦了一声，疑声道：“这么说，林州的土皇帝另有其人了？”
贺远周立时摇头，道：“不，林州从来都没有土皇帝。”
唐河点了点头，道：“我想也是，一个知府衙门，一个驻监司，还有一个府丞衙门。三个衙门你来我往，打来打去，又怎么会有土皇帝呢？”
贺远周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
唐河冷笑一声，道：“土皇帝自然是没有，可齐家数百口人糊里糊涂就遭了灭族之灾，怕是说不过去吧？”
陈秉敬嘿了一声，道：“我的苏大人，既然要做，自然是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事成之后，你我毁尸灭迹，然后随便拟一个罪名上报九千岁，朝廷自然不会追究。”
看苏为尚依然一脸惊容，陈秉敬道：“苏大人，到时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你我还怕什么？”
苏为尚沉默片刻，突然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依陈公公。”
陈秉敬走后，苏为尚思忖再三，起身拿了纸笔，就写了起来。
片刻之后，苏为尚将写好的纸折叠起来，装到了一个信封之中。
然后，他就唤来了一个护卫，这护卫不是别人，正是韩起。
苏为尚将信封交给韩起，郑重说道：“韩护卫，这封信，务必要亲手交给巡抚大人。”
深秋的夜虽带着刻骨铭心的寒冷，却也格外的静。
这静夜里，行走的数百人都很小心。因为只要一个不小心，发出了声响，计划就会提前失败。
很快，他们就将知府衙门团团围住。
在陈秉敬的挥手下，这些武艺高强的厂卫一个个跃进了知府衙门。
剩下的兵卫，抬着一个粗杠子，片刻就顶开了大门。
大院内吆喝声四起，只不过，这衙门内却是空空如野。
知府衙门里没有一个人，没有仆人女眷，没有卫士，没有官吏，没有护卫。
什么人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座宅院。
一厂卫立时给陈秉敬报告，陈秉敬大呼一声：“我们中计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振聋发聩的吆喝声，显然就是知府衙门的兵卫。
杀声呼啸而来！
陈秉敬身前身后寻找，却哪有苏为尚的身影。
苏为尚悄悄溜了。陈秉敬怒声骂道：“这老狐狸。”
眼看着知府衙门的人越来越近，陈秉敬大喝一声：“快，出门迎敌。”
众厂卫和兵士片刻跃到外面，很快就和知府衙门的人打了起来。
此时，府丞衙门的人都已撤走，就只剩下驻监司的人。
江寒、陈堂、贺勇、贺超四人各率四名七品护卫杀向衙门四个方向，他们的身后都是大量的卫士。
这样一来，驻监司的人就被知府衙门的人团团围住了。
虽说驻监司厂卫的身手不俗，可遇上知府衙门的这四名护卫，也算他们倒霉。
片刻之间，倾巢而出的驻监司三十厂卫就只剩下不到十个。
贺勇、贺超之猛不在江寒、陈堂之下，两人杀起人来真如砍瓜切菜一般。
江寒杀到现在，已经砍翻了七个驻监司厂卫，这七个厂卫，俱是武哲修为。
这时厂卫已所剩无几，而陈秉敬却是勇猛无匹，先是连毙数名七品护卫，又以一己之力抵挡三个六品护卫却还处于上风。
江寒见状，飞身杀向陈秉敬，立时就成了陈秉敬以一敌四的局面。
江寒感知到陈秉敬的修为已到武道级别，明白不可恋战，便欲再次使出绝招。
可就在这时，陈秉敬突然腾空而起。跃出去后，就头也不回地遁逃了。
余下的驻监司兵卫见状，也都不愿再战，便一溃而散。
很快，夜空里就传来熟悉的笑声，正是贺远周。
但见他神情悠然，缓步走来，跟在他身后的，便是贺清。
贺清笑道：“大人，经此一役，驻监司算是元气大伤了。”又恭维道：“可是若非大人神机妙算，驻监司焉有此败呢？”
贺远周笑了两声，道：“我早说过，驻监司虽有东厂撑腰，可这里毕竟是林州府。这就是自以为是的下场。”
贺清道：“不过这陈秉敬可真够毒的，居然要血洗知府衙门。”
贺远周哼了一声，道：“那就看看他能不能活着离开林州。”
回到衙门后，贺远周对着一众护卫一一抚慰。对其余的人不过是轻描淡写的表扬，到了陈堂那里，却是崇尚有加。
对着陈堂，贺远周欣色道：“陈护卫勇猛不凡，恪尽职守，力退劲敌。为表你的功劳，本官将上报省府，为你加封五品官阶。”
这一番话，直接让贺勇、贺超艳羡不已、嫉妒非常。
江寒见此情景，已然知道这又是贺远周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伎俩。
显然，贺远周是要激怒自己的两个嫡系，让这两个嫡系与陈堂生出嫌隙。这既是借刀杀人，也是排除异己。
江寒心里骂道：这老狗，可真是阴狠之极。
次日上午时分，林州城突然就来了大批官兵。
这批官兵一到林州城，就兵分两路，一路去了驻监司，一路去了知府衙门。
这些官兵行到知府衙门前，为首的护卫沉声道：“吾等奉巡抚大人之命，前来协同知府大人当差，速去通报。”
说完，护卫拿出一张画着押的纸令。门前卫士一见纸令，拔腿就进了院子。
很快，贺远周就走了出来，他将纸令拿到手里，快速看了一下，立时恭声道：“护卫大人，一路辛苦。”
护卫拿回纸令，收起来，悠然道：“贺大人，我叫唐河，是巡抚衙门的四品护卫，从今天开始，咱们可就要一起共事了。”
贺远周满脸堆笑，道：“本官一定全力配合唐大人，绝不懈怠。”
唐河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微微一笑，又道：“贺大人，虽说你我官阶相同，可这里毕竟是你的衙门，我办完了差也就走了。所以，这林州的土皇帝，终究还是你贺大人。”
贺远周惊色道：“唐大人，千万不能这么说啊，我不过是大燕的一方父母官，这林州的土皇帝，实在是冤枉我了。”
唐河哦了一声，疑声道：“这么说，林州的土皇帝另有其人了？”
贺远周立时摇头，道：“不，林州从来都没有土皇帝。”
唐河点了点头，道：“我想也是，一个知府衙门，一个驻监司，还有一个府丞衙门。三个衙门你来我往，打来打去，又怎么会有土皇帝呢？”
贺远周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
唐河冷笑一声，道：“土皇帝自然是没有，可齐家数百口人糊里糊涂就遭了灭族之灾，怕是说不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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