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来自旧网的病毒
加密分离芯片：苏珊·艾伯纳西与[已加密]的对话
苏珊·艾伯纳西：他还活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活着。
苏珊·艾伯纳西：真该死。
苏珊·艾伯纳西：流窜AI本应该烧坏他的脑子。
苏珊·艾伯纳西：他还从“伯劳”的手里逃脱了。
[声源已加密]：或者有什么东西帮助他复活了。
苏珊·艾伯纳西：你什么意思？
[声源已加密]：你自己想得明白。
苏珊·艾伯纳西：你命令我？
[声源已加密]：盯紧他。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被烧坏了脑子？”
“……就在艾伯纳西的特别行动部门里，詹金斯的人就没有一个好命的。”
“Ed真是了不起的男人，在詹金斯和艾伯纳西的折磨下挺了大半年……”
隔日下午，一见到我，整个反情报部门的员工都露出了异样的神色。看来特别行动部门出的事故已经传到了每个部门员工的耳朵里，大部分的员工都对我如今还能活蹦乱跳出现在部门里感到惊讶。而此时此刻，我不动声色地听着员工私底下的小声讨论，感到无比愤怒，又在心底默默期望他们并没有察觉出我的异常——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在我第数不清多少次地抬起不受控制的左手地重重捶在桌案上后，办公室里原本嘈杂的交头接耳声瞬间戛然而止，员工们齐刷刷向我投来了不满和担忧的异样目光。
“癫痫，”我被迫堆起笑脸，压抑着情绪举起颤抖的左手解释道，“黑客烧坏了我的脑部神经，等过几天就好了。”
你这个骗子！
大卫在我的脑海中怒吼道，他正在我面前的办公桌之间焦躁地踱步，试图砸毁自己身边的每一件物品，然而事与愿违，他一件物品都触碰不到，而能看见他的只有我一人。
“安静，大卫，”我俯下身来，耐着性子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道，“如果我在办公室里不控制的发疯，那你无疑是在毁了我们两个。”
胡扯。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暴起，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一个不会看氛围的员工抱着一叠文件向我走来，全然不知我我内心无法平复的内火，只是自顾自的汇报着自己的工作：“Ed，生物技术那边的间谍事故的家属又不安分了，他们想通过法庭向我们部门讨一大笔赔偿金，你看……”
“我们是慈善部门吗？”我咬着牙关说道，竭力遏制住大卫愤怒的情绪。
“啊？”
“我他妈问你我们是慈善部门吗？”
我说罢，左手又不受控制地重重锤向办公桌，眼前的员工受惊地震了一下，整个办公室的氛围都降到了冰点。
“不必管他们，要是他们闹得厉害，就派点人让他们学会什么叫安静，”我用右手握住了颤抖地左手腕，“这点事还要我来教吗？”
“知道了，头儿，我只是……”
“再不走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受惊的员工急忙抱着文件小步跑走了，我长出一口气，却依旧紧绷着神经，生怕自己又不受控制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你真是个混蛋。
“闭嘴。”
一个彻头彻尾的公司狗。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你难道没有在乎的人吗，你就没有家人吗？
“我就是都他妈的不在乎。”
大卫在我的头脑里叫嚣着，看得出来他对我处理公司事务的方式并不满意。
你凭什么威胁他人闭嘴，就好像你可以随便拿走别人的命！
“如果我真能轻而易举夺走别人的命，那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从我的脑子里赶出去！”
你以为我不想离开？你这个冷血、自私、自以为是的混账！
“大卫，听着，”我意识到这样和大卫斗下去不是办法，我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极度分裂的痛苦，“我不想和你为敌……我必须再去检查一趟公司的网络空间，如果你确实是从漏洞中泄露出来的，那制造漏洞的主人也许知道该怎么帮助我们。”
不！
大卫再一次发力，我的头像是被他硬生生按下去似的猛地撞向桌子，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这回，我清楚的听到了员工的窃笑声。
“詹金斯的人彻底是被折磨疯了……”
我的计划在还未行动之前就得到了收获，到了落日时分，我和大卫的斗争逐渐以大卫的愤怒停歇作为结束。这个时候，一名来自其他部门的员工将一张数据芯片交给了我。
“这是？”
“特别行动部门当天监管网络的异常数据，”希尔说道，她是一位聪明干练的女性，曾经当过我的助手，事实上，大卫大闹公司广场的当日，她就和我在现场，“在特别行动部门监察系统出问题后便自动上报到了我们部门，我想你会想要过目这个，便拷贝了一份。”
“希尔，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情不自禁感慨道，内心充满了对希尔的感谢。
希尔微微一笑，向我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岗位去了。
我将数据芯片插入了自己的神经接口，再次睁开眼时，那个漆黑的周围由细小像素块组成的漏洞便浮现在了我的面前。
随之一同浮现的是大卫·马丁内斯摆着臭脸的身影。
“这是什么？”
“你又愿意理我了？”
“你是个冷血又自私的混蛋，但只有你能把我从你脑子里分开。”
我冷哼了一声，但还是向大卫解释道：“漏洞，但我不知道是谁造成的，我猜想当时就是这个漏洞的开发者把你植入我的大脑的。”
大卫毫无兴致地戳了戳这个截面漆黑平滑的黑洞，伸了个懒腰：“所以呢？你要怎么做？”
“我要调查出这个漏洞到底来自哪里，是谁导致的。”
“行，”大卫百无聊赖地就地坐了下来，“只要你能帮我从你脑子里离开，我就立马去找露西。”
“……”
“不知道露西有没有去月球旅行。”
我正忙着在上传魔偶对漏洞数据进行解密，没有心思倾听大卫的话。但过了一会儿，我逐渐对大卫露西来露西去的自言自语感到了厌烦，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唉声叹气：“你嘴里的露西到底是谁啊？”
大卫意外的安静了下来。
“我过去的同伴，我见过最天才的网络黑客，我……”大卫说道，“我曾经答应过想要和她一起去月球旅行。”
我轻笑了一声：“月球？整个月球现在也都快被荒坂接手了，你们还想要去月球旅行？你们图什么？为了什么？”
“为了露西的梦想。”
大卫看向我的眼睛格外坚定。
我移开看向大卫的目光，戏谑道：“你喜欢她？”
大卫轻咳了一声，活脱脱就是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咳……嗯。”
“挺好。”我不太在乎大卫的回答，更多的注意力都关注在魔偶的入侵上，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
入侵协议果然非常复杂，看来当时卫斯理的解码失败并非故意而为之。
“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你的家人呢？”
大卫的话显然有点多了，他只不过是我脑子里的一个寄生意识体而已。我感到有些恼怒，并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便冷淡地回了一句：“我不爱他们，已经断了联系。”
大卫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我的妈妈已经死了，但我很爱她。”
这回我没有理会，魔偶的入侵协议弹出成功的信息，我颇有成就感地吹了声口哨。有关漏洞的长篇信息一瞬间迅速展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仔细搜查着漏洞内部的每一条信息，然而大部分似乎都是来自网络空间的电子垃圾：
你的神明，你的岐路司！
盛大开业！欢迎来到大帝国商场！
注意！你已感染病毒！
轻松牛肉。要健康，要绿色！
……
“这都是一些电子垃圾。”大卫凑了过来，不耐烦地划了两页。
然而，在大卫快速滑动漏洞数据信息的时候，一则快速闪过的报告吸引了我的注意：
有关巴特莫斯漫游者（RABIDS）的风险评估报告
其内容为：巴特莫斯漫游者（RovingAutonomousBartmossInterfaceDrones或RABIDS）系巴特莫斯所创作的网络病毒，可用于渗透系统、切割数据，并在赛博空间内发送病毒。扩散能力：中等，活跃能力：低，风险评估：弱。
我熟悉RABIDS，这是每个反情报部门特工都必须了解的病毒之一，正是公司普遍对RABIDS病毒掉以轻心，才会使得巴特莫斯肉体死亡时被释放的魔鬼、地狱犬和RABIDS病毒得以瞬间破坏系统、对网络进行疯狂清洗和进攻，这也是网络大崩溃的起因。大崩溃发生之后，网络监管通过建立起黑墙的方式将危机四伏的旧网与新网分割，重新建立起新的网络空间秩序。可是问题是，这明显是一份发生在网络大崩坏之前的数据文件，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旧网。一个名词在我脑海中闪现，为了证实我的判断，我继续翻阅着漏洞中残存的数据文件，果然发现了大量来自旧网的数据信息。
这个漏洞来自于旧网？我变得疑惑了起来，但是这又怎么可能？除非有黑客仍在旧网里生存，否则公司内部怎么会收到来自旧网的攻击呢？
不，还有一种可能，是艾伯纳西正在偷偷利用公司网络挖掘旧网的数据。
我心里一沉，第二种猜测显然更为合理，这也说明了为什么艾伯纳西这么迫切的希望能够置我于死地。卡特正是发现了艾伯纳西正在偷偷绕过黑墙发掘旧网的事实，才被艾伯纳西死亡威胁。
无论艾伯纳西究竟想要做什么，绕过黑墙挖掘旧网都无疑是死罪，足够让她被网络监察逮捕并被公司开除。而眼下我得到的漏洞数据就是艾伯纳西偷偷挖掘旧网的最得力证据。
但大卫又如何解释呢？
如果艾伯纳西试图用旧网病毒将我杀死，又何必故意将大卫的Relic意识体植入我的脑子？或者说，大卫的出现是一个意外，系另有他人所为？那目的又究竟是为了什么，以及大卫到底是如何从公司内部泄露到旧网中去的……
我还未来得及思考，现实世界的响动就再次把我的思路打乱。我从数据空间跳回现实，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艾伯纳西。
“你还活着。”艾伯纳西冷冷地盯着我。
“活得好好的。”
“看得出来。”
“有什么事吗？”
艾伯纳西显然是有备而来，两名特别行动部门的特工站在她的身边，似乎正在等到她的指令。
“埃德加·戴维斯，我怀疑你一手策划了特别行动部门的漏洞事件，现在请配合我们部门进行审问调查。”
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等等！”还未等我回应，詹金斯办公室的大门便被猛地打开，詹金斯冷静地走到艾伯纳西的眼前，“你不能随意带走我部门的员工。”
“詹金斯，我以为你有其他事情要操心呢，”艾伯纳西并没有把詹金斯放在眼里，“你阻止不了我。”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越过批准，把权力凌驾在别的部门之上？”詹金斯冷冷道，“我还以为你的权力已经够大了呢。”
艾伯纳西眯起了眼，活像一只吐着蛇信子的毒舌：“詹金斯，你恐怕是忘了我本身就是你的上级。我要对Ed进行一次信息扫描，你难道想要阻挡你的员工为自己摆脱嫌疑？你在心虚？”
这回詹金斯再也找不到理由反驳，他看艾伯纳西，又看向我，最终勉强地点了点头。
而我明白，艾伯纳西并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恐怕她已经知道了Relic的存在。
苏珊·艾伯纳西：他还活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活着。
苏珊·艾伯纳西：真该死。
苏珊·艾伯纳西：流窜AI本应该烧坏他的脑子。
苏珊·艾伯纳西：他还从“伯劳”的手里逃脱了。
[声源已加密]：或者有什么东西帮助他复活了。
苏珊·艾伯纳西：你什么意思？
[声源已加密]：你自己想得明白。
苏珊·艾伯纳西：你命令我？
[声源已加密]：盯紧他。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被烧坏了脑子？”
“……就在艾伯纳西的特别行动部门里，詹金斯的人就没有一个好命的。”
“Ed真是了不起的男人，在詹金斯和艾伯纳西的折磨下挺了大半年……”
隔日下午，一见到我，整个反情报部门的员工都露出了异样的神色。看来特别行动部门出的事故已经传到了每个部门员工的耳朵里，大部分的员工都对我如今还能活蹦乱跳出现在部门里感到惊讶。而此时此刻，我不动声色地听着员工私底下的小声讨论，感到无比愤怒，又在心底默默期望他们并没有察觉出我的异常——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在我第数不清多少次地抬起不受控制的左手地重重捶在桌案上后，办公室里原本嘈杂的交头接耳声瞬间戛然而止，员工们齐刷刷向我投来了不满和担忧的异样目光。
“癫痫，”我被迫堆起笑脸，压抑着情绪举起颤抖的左手解释道，“黑客烧坏了我的脑部神经，等过几天就好了。”
你这个骗子！
大卫在我的脑海中怒吼道，他正在我面前的办公桌之间焦躁地踱步，试图砸毁自己身边的每一件物品，然而事与愿违，他一件物品都触碰不到，而能看见他的只有我一人。
“安静，大卫，”我俯下身来，耐着性子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道，“如果我在办公室里不控制的发疯，那你无疑是在毁了我们两个。”
胡扯。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暴起，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一个不会看氛围的员工抱着一叠文件向我走来，全然不知我我内心无法平复的内火，只是自顾自的汇报着自己的工作：“Ed，生物技术那边的间谍事故的家属又不安分了，他们想通过法庭向我们部门讨一大笔赔偿金，你看……”
“我们是慈善部门吗？”我咬着牙关说道，竭力遏制住大卫愤怒的情绪。
“啊？”
“我他妈问你我们是慈善部门吗？”
我说罢，左手又不受控制地重重锤向办公桌，眼前的员工受惊地震了一下，整个办公室的氛围都降到了冰点。
“不必管他们，要是他们闹得厉害，就派点人让他们学会什么叫安静，”我用右手握住了颤抖地左手腕，“这点事还要我来教吗？”
“知道了，头儿，我只是……”
“再不走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受惊的员工急忙抱着文件小步跑走了，我长出一口气，却依旧紧绷着神经，生怕自己又不受控制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你真是个混蛋。
“闭嘴。”
一个彻头彻尾的公司狗。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你难道没有在乎的人吗，你就没有家人吗？
“我就是都他妈的不在乎。”
大卫在我的头脑里叫嚣着，看得出来他对我处理公司事务的方式并不满意。
你凭什么威胁他人闭嘴，就好像你可以随便拿走别人的命！
“如果我真能轻而易举夺走别人的命，那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从我的脑子里赶出去！”
你以为我不想离开？你这个冷血、自私、自以为是的混账！
“大卫，听着，”我意识到这样和大卫斗下去不是办法，我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极度分裂的痛苦，“我不想和你为敌……我必须再去检查一趟公司的网络空间，如果你确实是从漏洞中泄露出来的，那制造漏洞的主人也许知道该怎么帮助我们。”
不！
大卫再一次发力，我的头像是被他硬生生按下去似的猛地撞向桌子，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这回，我清楚的听到了员工的窃笑声。
“詹金斯的人彻底是被折磨疯了……”
我的计划在还未行动之前就得到了收获，到了落日时分，我和大卫的斗争逐渐以大卫的愤怒停歇作为结束。这个时候，一名来自其他部门的员工将一张数据芯片交给了我。
“这是？”
“特别行动部门当天监管网络的异常数据，”希尔说道，她是一位聪明干练的女性，曾经当过我的助手，事实上，大卫大闹公司广场的当日，她就和我在现场，“在特别行动部门监察系统出问题后便自动上报到了我们部门，我想你会想要过目这个，便拷贝了一份。”
“希尔，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情不自禁感慨道，内心充满了对希尔的感谢。
希尔微微一笑，向我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岗位去了。
我将数据芯片插入了自己的神经接口，再次睁开眼时，那个漆黑的周围由细小像素块组成的漏洞便浮现在了我的面前。
随之一同浮现的是大卫·马丁内斯摆着臭脸的身影。
“这是什么？”
“你又愿意理我了？”
“你是个冷血又自私的混蛋，但只有你能把我从你脑子里分开。”
我冷哼了一声，但还是向大卫解释道：“漏洞，但我不知道是谁造成的，我猜想当时就是这个漏洞的开发者把你植入我的大脑的。”
大卫毫无兴致地戳了戳这个截面漆黑平滑的黑洞，伸了个懒腰：“所以呢？你要怎么做？”
“我要调查出这个漏洞到底来自哪里，是谁导致的。”
“行，”大卫百无聊赖地就地坐了下来，“只要你能帮我从你脑子里离开，我就立马去找露西。”
“……”
“不知道露西有没有去月球旅行。”
我正忙着在上传魔偶对漏洞数据进行解密，没有心思倾听大卫的话。但过了一会儿，我逐渐对大卫露西来露西去的自言自语感到了厌烦，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唉声叹气：“你嘴里的露西到底是谁啊？”
大卫意外的安静了下来。
“我过去的同伴，我见过最天才的网络黑客，我……”大卫说道，“我曾经答应过想要和她一起去月球旅行。”
我轻笑了一声：“月球？整个月球现在也都快被荒坂接手了，你们还想要去月球旅行？你们图什么？为了什么？”
“为了露西的梦想。”
大卫看向我的眼睛格外坚定。
我移开看向大卫的目光，戏谑道：“你喜欢她？”
大卫轻咳了一声，活脱脱就是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咳……嗯。”
“挺好。”我不太在乎大卫的回答，更多的注意力都关注在魔偶的入侵上，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
入侵协议果然非常复杂，看来当时卫斯理的解码失败并非故意而为之。
“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你的家人呢？”
大卫的话显然有点多了，他只不过是我脑子里的一个寄生意识体而已。我感到有些恼怒，并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便冷淡地回了一句：“我不爱他们，已经断了联系。”
大卫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我的妈妈已经死了，但我很爱她。”
这回我没有理会，魔偶的入侵协议弹出成功的信息，我颇有成就感地吹了声口哨。有关漏洞的长篇信息一瞬间迅速展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仔细搜查着漏洞内部的每一条信息，然而大部分似乎都是来自网络空间的电子垃圾：
你的神明，你的岐路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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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你已感染病毒！
轻松牛肉。要健康，要绿色！
……
“这都是一些电子垃圾。”大卫凑了过来，不耐烦地划了两页。
然而，在大卫快速滑动漏洞数据信息的时候，一则快速闪过的报告吸引了我的注意：
有关巴特莫斯漫游者（RABIDS）的风险评估报告
其内容为：巴特莫斯漫游者（RovingAutonomousBartmossInterfaceDrones或RABIDS）系巴特莫斯所创作的网络病毒，可用于渗透系统、切割数据，并在赛博空间内发送病毒。扩散能力：中等，活跃能力：低，风险评估：弱。
我熟悉RABIDS，这是每个反情报部门特工都必须了解的病毒之一，正是公司普遍对RABIDS病毒掉以轻心，才会使得巴特莫斯肉体死亡时被释放的魔鬼、地狱犬和RABIDS病毒得以瞬间破坏系统、对网络进行疯狂清洗和进攻，这也是网络大崩溃的起因。大崩溃发生之后，网络监管通过建立起黑墙的方式将危机四伏的旧网与新网分割，重新建立起新的网络空间秩序。可是问题是，这明显是一份发生在网络大崩坏之前的数据文件，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旧网。一个名词在我脑海中闪现，为了证实我的判断，我继续翻阅着漏洞中残存的数据文件，果然发现了大量来自旧网的数据信息。
这个漏洞来自于旧网？我变得疑惑了起来，但是这又怎么可能？除非有黑客仍在旧网里生存，否则公司内部怎么会收到来自旧网的攻击呢？
不，还有一种可能，是艾伯纳西正在偷偷利用公司网络挖掘旧网的数据。
我心里一沉，第二种猜测显然更为合理，这也说明了为什么艾伯纳西这么迫切的希望能够置我于死地。卡特正是发现了艾伯纳西正在偷偷绕过黑墙发掘旧网的事实，才被艾伯纳西死亡威胁。
无论艾伯纳西究竟想要做什么，绕过黑墙挖掘旧网都无疑是死罪，足够让她被网络监察逮捕并被公司开除。而眼下我得到的漏洞数据就是艾伯纳西偷偷挖掘旧网的最得力证据。
但大卫又如何解释呢？
如果艾伯纳西试图用旧网病毒将我杀死，又何必故意将大卫的Relic意识体植入我的脑子？或者说，大卫的出现是一个意外，系另有他人所为？那目的又究竟是为了什么，以及大卫到底是如何从公司内部泄露到旧网中去的……
我还未来得及思考，现实世界的响动就再次把我的思路打乱。我从数据空间跳回现实，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艾伯纳西。
“你还活着。”艾伯纳西冷冷地盯着我。
“活得好好的。”
“看得出来。”
“有什么事吗？”
艾伯纳西显然是有备而来，两名特别行动部门的特工站在她的身边，似乎正在等到她的指令。
“埃德加·戴维斯，我怀疑你一手策划了特别行动部门的漏洞事件，现在请配合我们部门进行审问调查。”
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等等！”还未等我回应，詹金斯办公室的大门便被猛地打开，詹金斯冷静地走到艾伯纳西的眼前，“你不能随意带走我部门的员工。”
“詹金斯，我以为你有其他事情要操心呢，”艾伯纳西并没有把詹金斯放在眼里，“你阻止不了我。”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越过批准，把权力凌驾在别的部门之上？”詹金斯冷冷道，“我还以为你的权力已经够大了呢。”
艾伯纳西眯起了眼，活像一只吐着蛇信子的毒舌：“詹金斯，你恐怕是忘了我本身就是你的上级。我要对Ed进行一次信息扫描，你难道想要阻挡你的员工为自己摆脱嫌疑？你在心虚？”
这回詹金斯再也找不到理由反驳，他看艾伯纳西，又看向我，最终勉强地点了点头。
而我明白，艾伯纳西并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恐怕她已经知道了Relic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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