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赌坊
天权道峰，一番吵闹之后，花叶归于寂静。
庭院之内，上玄明君穿戴齐整，端庄坐于椅上，轻抿茶水，“赌坊？”
醉花间不住点头，“是啊是啊，说是有一种北疆传过来的玩法，一起去看看？”
“你缺钱？”
“不是缺钱，是好玩！我听说很好玩，必须带上你啊！”
“承蒙你还惦记我。”上玄明君再次举起茶杯，懒散道，“第一，这种赌坊，十赌九骗，不好玩，很无聊。第二，我几乎不会下山，这种事情更不会值得我下山。”
眼看明君茶杯凑到嘴边，即将触碰到茶水，醉花间一步上前把杯子夺了下来，“第一，我觉得好玩，而且，你没去过怎会知道好不好玩，别和我讲你的经验，反正你就是没去过，没去过就不能做肯定的评价，你无法反驳我。第二，反正你以前也不出门，现在很少有人认识你，出门也无妨，而且上次去闯南巡查司，也算出门，就算你说我咬文嚼字强词夺理，也算出门。”
上玄明君索性去拿桌子上的茶壶，欲斟另一个茶杯，“第三，有心计和有脑子是两个概念。”
“别转移话题。”
“这算转移话题？自我取出山河卷，没有交给你，你便从未提起，虽然不提，但不代表不想。你就是想引我出去，你好找山河卷，这么明显的问题，还绕这么大弯子，浪费口舌。”上玄明君斟好茶水，方要拿起茶杯，这个茶杯也被醉花间迅速夺走，醉花间道：“兄弟与兄弟最基本的情义呢？把我想的真诚一点好不好！”
上玄明君叹气：“唉，你就是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上玄明君欲拿桌上第三个茶杯，也被醉花间迅速夺了去，醉花间又道：“我保证，这次出门，只为一乐，我保证不提山河卷的事，大过年的不骗人，骗你我就去自刎谢罪。”
“好吧，那就随你一乐，”上玄明君索性也不喝茶了，起身叹道：“也就只有我这么脾气好的人，才会相信你说的话。”
醉花间脱口而出：“你脾气好？就你？”
“有什么问题吗？”上玄明君轻摇羽扇，笑眯眯样子，如沐春风，却让人感觉后背凉飕飕的，醉花间立马改口。“没问题没问题，您脾气最好了，简直善解人意，乐于助人，虚怀若谷，善良热心……”
看着二人背影远去，傅文昭掐了自己一把脸，“小王爷夸的这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
熙熙攘攘，上玄明君与醉花间二人来到赌场门口，赌场排场很大，赌徒不计其数，临近门前，上玄明君道：“这个时候，以如此排场与玩法吸引赌徒，想必是为了钓人，我们低调行事。”
“说不定就是钓你的。”醉花间半开玩笑道，“我就玩几把，什么也不做。”
上玄明君点头，二人便与人群进入。
方一进入，这乌压压的赌场就像是突然打入了一束光，众人不经意间眼神都向这边看来，只见有二位公子并肩进入，一位上玄明君紫衣大氅，雍容华贵，步步摇乱琉璃玉佩香囊银簪，反射一身镜光；另一位醉花间锦衣玉冠，精绣金袍，丝丝金线精致纹样耀眼不凡，定然出身王族。
这二人一进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内里气质天生，外在自然流露，根本做不到低调。尤其明君眼神天生严厉，此刻不做什么表情的时候就像是在生气，莫名多了一种威严，众人纷纷躲开，不与之接触。
注意到众人目光，醉花间叹：“你的佩饰太晃眼了。”
上玄明君道：“你的锦袍也很迷乱人眼。”
醉花间：“我已经很低调了，我又没一进来就大喊：‘我是当朝小王爷，都给我让路。’是他们自己让路的。”
“我看得到，”上玄明君轻摇羽扇，“唉，许久不出门，忽略了这一点，是我的问题。”
醉花间：“什么问题不问题，咱们平时不就这么穿吗。”
二人正往里走着，迎面就迎来了一个伙计，这里原本是无人接应的，只见二人不凡，立马迎上来，笑呵呵道：“二位爷一看便是新来的吧，不知……”
“废话。”上玄明君出口第一句即打断：“你家不是新开的吗。”
伙计的笑脸忽而凝固。
醉花间忙打圆场，“这说明我们来得早，等你家开得风生水起之时，我们可就是老主顾了。”
“啊对对对，”伙计连连擦汗，“那是那是，今天开业第一天，以后还请二位爷多照拂了，不知二位爷想要玩点儿啥？”
上玄明君开口：“我要……”
见上玄明君开口，伙计立马笑脸看向明君这边接话道：“无论牌九樗蒲麻将，咱家赌坊要啥有啥，一应俱全！”
然而上玄明君上下嘴唇一碰，缓缓道：“饮茶。”
伙计笑容又一凝固，一瞬间还以为是什么新的玩法，而后反应过来饮茶就是饮茶。
醉花间不禁眼睛睁大，“哎呀我的三哥啊！您老人家下山一趟就为了讨杯茶？”
“唉，我的四弟啊，也不知方才是谁抢走了我所有杯子，让我一路渴着至此，实在不厚道。”上玄明君无辜道，“而且，我是你叫来的，我只说来，但可没说来干什么。”
醉花间：“话还可以像你这么说？”
上玄明君：“你有问题？”
醉花间：“我哪敢有什么问题，你一张嘴两扇皮，我就算有任何问题都说不过你。”
伙计急道：“哎呀，二位爷莫要因此争吵，坊内有得是茶。”
“你何以见得我们在争吵？而且我们在说话的时候，有你插嘴余地？”上玄明君说这话时，眼神不经意上挑，显得更加凛冽严厉，伙计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满额头汗水，“是是是，小人这就闭嘴。”
“你是在山上待太久、不会与人好好说话了吗？”醉花间叹息道：“你这样是交不到朋友的。”
上玄明君不以为意，反而道：“我为何要与赌场小人交朋友？”
“因为……”醉花间噎住，上玄明君好像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我所说的，有一点不对的地方吗？”上玄明君分明是轻摇羽扇悠闲样，这张脸在外人眼里却是无比严肃可怕，好像整个赌场的人都欠了他的钱。
醉花间将头一甩，咬牙切齿双手抱拳道：“哼，一点都对！全对！恭喜你哈，恭喜！”
伙计颤颤巍巍跑过来，递茶道：“您要的茶来了，二位爷请自便。”随后迅速跑开，他可再也不想和这二人搭话了。
上玄明君接过茶水，闭口安静了一会儿，醉花间说他就是口渴得暴躁、就拿伙计出气。上玄明君却摇摇头，狐狸似的眯起眼睛道：“我脾气一向很好，我多温和啊。”
醉花间做了个鬼脸。
好不容易，上玄明君跟着醉花间身后走了好大一圈，醉花间终于发现了有趣的北疆玩法，说是押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兽，颇为玄妙，在听完了规则之后，连试了好几次，竟然连输，意料之外，事理之中。
醉花间急得简直要跳上桌子，毫无形象的一脚踩在凳子上，大喊“爷不信这个邪了！再来！”而上玄明君就安静坐在他身边饮茶，一言不发，完全屏蔽了周围喧嚣似的，只是在醉花间脚踩长凳偶尔踢到自己衣服时皱皱眉，坐远了一点；再输，再踢，再皱眉，再坐远一点。
待醉花间输得差不多，唉声叹气，上玄明君已经几乎要坐到对家敌手那边去了。
醉花间愤愤去喊上玄明君回来自己这边，撇撇嘴道：“你看了这么半天热闹，总该看懂了吧？”
“看懂了，”上玄明君点点头，指着离自己挺近的对家，对醉花间道：“他诓你。”
对家大汉大笑，“凡事要讲证据。”
上玄明君摇扇道：“找证据怪麻烦的，直接赢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以为明君只是逞口舌之快，毕竟上玄明君这十几局下来都未开口，举止风雅，众人都以为他只是个哪家读书的公子，厌恶这嘈杂地方，大概是不会玩的。
上玄明君在众人哄笑间起身，闲庭信步，风度翩翩，走回了醉花间的位置，醉花间明白，连忙起身，却见明君并未坐下，再看明君眼神，当即明白，拿自己那名贵披风擦了擦椅子，明君方端正坐下。
对家赌徒嘲笑道：“这里是赌场，可不是读书的学堂。”
上玄明君：“我无眼疾，我看得到。”
对家：“你要替他？他刚刚可是把钱都输光了，你还有多少让我们开开眼？”
上玄明君微微一笑，“那真是不好意思，我跟着金主兄弟出门，从不带钱。”
醉花间嘟囔：“说我是金主？我没名字是吗？”
众人：“没钱你玩什么？难不成你认为能全赢回来？看你这衣服不错，不如抵押下来。”
“我家离棠做的衣服，珍贵的很，可不能随便抵押，”上玄明君指了指醉花间，“押他的。”
醉花间：“你坑我？”
明君：“反正只是个摆设，又不会真的押出去。”
众人再次哄笑，“口气不小。”赌妓也咯咯直笑，柔骨往对家身上一摊，“奴家看这位公子俊朗不凡，干脆咱也别要衣服了，奴家就要这位公子的人~”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醉花间几乎忘了明君是帮自己的，也忍不住被这些要求笑到大笑。
然而很快，就只有醉花间一人在笑了，转眼已经九局，上玄明君微微一笑，从始至终只重复一句：“压龙。”
连胜九局。
已然把醉花间输掉的赢了回来，第十局，明君道：“最后一盘，让你先选。”
对家犹豫了一下，索性跟着道：“我压青龙。”
然而上玄明君话锋一转，“我压朱雀。”
又赢了！
对家不服，接连换了几批，依旧是明君连胜，只能叫苦连天，眼看二人尽兴离开。
走出赌坊，醉花间兴奋道：“我就知道你没问题！快和我讲讲，到底什么技巧？”
“没什么技巧，只是，我在北疆压四象的时候，你还在和太子抢泥巴。”上玄明君一副轻松样子，加快了脚步。
“等等我！”醉花间小跑几步追上，“你是怎么做到走的这么悠闲还走这么快的？”
“腿长。”
“你说我腿短？”
“我可没说。”
“哎！你走这么快是有方向？你认得路吗？你要去哪？”
“北斗遗客。”
话尾音远远落下，二人走远，身后赌坊有人悄悄出来，跟随。
庭院之内，上玄明君穿戴齐整，端庄坐于椅上，轻抿茶水，“赌坊？”
醉花间不住点头，“是啊是啊，说是有一种北疆传过来的玩法，一起去看看？”
“你缺钱？”
“不是缺钱，是好玩！我听说很好玩，必须带上你啊！”
“承蒙你还惦记我。”上玄明君再次举起茶杯，懒散道，“第一，这种赌坊，十赌九骗，不好玩，很无聊。第二，我几乎不会下山，这种事情更不会值得我下山。”
眼看明君茶杯凑到嘴边，即将触碰到茶水，醉花间一步上前把杯子夺了下来，“第一，我觉得好玩，而且，你没去过怎会知道好不好玩，别和我讲你的经验，反正你就是没去过，没去过就不能做肯定的评价，你无法反驳我。第二，反正你以前也不出门，现在很少有人认识你，出门也无妨，而且上次去闯南巡查司，也算出门，就算你说我咬文嚼字强词夺理，也算出门。”
上玄明君索性去拿桌子上的茶壶，欲斟另一个茶杯，“第三，有心计和有脑子是两个概念。”
“别转移话题。”
“这算转移话题？自我取出山河卷，没有交给你，你便从未提起，虽然不提，但不代表不想。你就是想引我出去，你好找山河卷，这么明显的问题，还绕这么大弯子，浪费口舌。”上玄明君斟好茶水，方要拿起茶杯，这个茶杯也被醉花间迅速夺走，醉花间道：“兄弟与兄弟最基本的情义呢？把我想的真诚一点好不好！”
上玄明君叹气：“唉，你就是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上玄明君欲拿桌上第三个茶杯，也被醉花间迅速夺了去，醉花间又道：“我保证，这次出门，只为一乐，我保证不提山河卷的事，大过年的不骗人，骗你我就去自刎谢罪。”
“好吧，那就随你一乐，”上玄明君索性也不喝茶了，起身叹道：“也就只有我这么脾气好的人，才会相信你说的话。”
醉花间脱口而出：“你脾气好？就你？”
“有什么问题吗？”上玄明君轻摇羽扇，笑眯眯样子，如沐春风，却让人感觉后背凉飕飕的，醉花间立马改口。“没问题没问题，您脾气最好了，简直善解人意，乐于助人，虚怀若谷，善良热心……”
看着二人背影远去，傅文昭掐了自己一把脸，“小王爷夸的这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
熙熙攘攘，上玄明君与醉花间二人来到赌场门口，赌场排场很大，赌徒不计其数，临近门前，上玄明君道：“这个时候，以如此排场与玩法吸引赌徒，想必是为了钓人，我们低调行事。”
“说不定就是钓你的。”醉花间半开玩笑道，“我就玩几把，什么也不做。”
上玄明君点头，二人便与人群进入。
方一进入，这乌压压的赌场就像是突然打入了一束光，众人不经意间眼神都向这边看来，只见有二位公子并肩进入，一位上玄明君紫衣大氅，雍容华贵，步步摇乱琉璃玉佩香囊银簪，反射一身镜光；另一位醉花间锦衣玉冠，精绣金袍，丝丝金线精致纹样耀眼不凡，定然出身王族。
这二人一进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内里气质天生，外在自然流露，根本做不到低调。尤其明君眼神天生严厉，此刻不做什么表情的时候就像是在生气，莫名多了一种威严，众人纷纷躲开，不与之接触。
注意到众人目光，醉花间叹：“你的佩饰太晃眼了。”
上玄明君道：“你的锦袍也很迷乱人眼。”
醉花间：“我已经很低调了，我又没一进来就大喊：‘我是当朝小王爷，都给我让路。’是他们自己让路的。”
“我看得到，”上玄明君轻摇羽扇，“唉，许久不出门，忽略了这一点，是我的问题。”
醉花间：“什么问题不问题，咱们平时不就这么穿吗。”
二人正往里走着，迎面就迎来了一个伙计，这里原本是无人接应的，只见二人不凡，立马迎上来，笑呵呵道：“二位爷一看便是新来的吧，不知……”
“废话。”上玄明君出口第一句即打断：“你家不是新开的吗。”
伙计的笑脸忽而凝固。
醉花间忙打圆场，“这说明我们来得早，等你家开得风生水起之时，我们可就是老主顾了。”
“啊对对对，”伙计连连擦汗，“那是那是，今天开业第一天，以后还请二位爷多照拂了，不知二位爷想要玩点儿啥？”
上玄明君开口：“我要……”
见上玄明君开口，伙计立马笑脸看向明君这边接话道：“无论牌九樗蒲麻将，咱家赌坊要啥有啥，一应俱全！”
然而上玄明君上下嘴唇一碰，缓缓道：“饮茶。”
伙计笑容又一凝固，一瞬间还以为是什么新的玩法，而后反应过来饮茶就是饮茶。
醉花间不禁眼睛睁大，“哎呀我的三哥啊！您老人家下山一趟就为了讨杯茶？”
“唉，我的四弟啊，也不知方才是谁抢走了我所有杯子，让我一路渴着至此，实在不厚道。”上玄明君无辜道，“而且，我是你叫来的，我只说来，但可没说来干什么。”
醉花间：“话还可以像你这么说？”
上玄明君：“你有问题？”
醉花间：“我哪敢有什么问题，你一张嘴两扇皮，我就算有任何问题都说不过你。”
伙计急道：“哎呀，二位爷莫要因此争吵，坊内有得是茶。”
“你何以见得我们在争吵？而且我们在说话的时候，有你插嘴余地？”上玄明君说这话时，眼神不经意上挑，显得更加凛冽严厉，伙计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满额头汗水，“是是是，小人这就闭嘴。”
“你是在山上待太久、不会与人好好说话了吗？”醉花间叹息道：“你这样是交不到朋友的。”
上玄明君不以为意，反而道：“我为何要与赌场小人交朋友？”
“因为……”醉花间噎住，上玄明君好像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我所说的，有一点不对的地方吗？”上玄明君分明是轻摇羽扇悠闲样，这张脸在外人眼里却是无比严肃可怕，好像整个赌场的人都欠了他的钱。
醉花间将头一甩，咬牙切齿双手抱拳道：“哼，一点都对！全对！恭喜你哈，恭喜！”
伙计颤颤巍巍跑过来，递茶道：“您要的茶来了，二位爷请自便。”随后迅速跑开，他可再也不想和这二人搭话了。
上玄明君接过茶水，闭口安静了一会儿，醉花间说他就是口渴得暴躁、就拿伙计出气。上玄明君却摇摇头，狐狸似的眯起眼睛道：“我脾气一向很好，我多温和啊。”
醉花间做了个鬼脸。
好不容易，上玄明君跟着醉花间身后走了好大一圈，醉花间终于发现了有趣的北疆玩法，说是押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兽，颇为玄妙，在听完了规则之后，连试了好几次，竟然连输，意料之外，事理之中。
醉花间急得简直要跳上桌子，毫无形象的一脚踩在凳子上，大喊“爷不信这个邪了！再来！”而上玄明君就安静坐在他身边饮茶，一言不发，完全屏蔽了周围喧嚣似的，只是在醉花间脚踩长凳偶尔踢到自己衣服时皱皱眉，坐远了一点；再输，再踢，再皱眉，再坐远一点。
待醉花间输得差不多，唉声叹气，上玄明君已经几乎要坐到对家敌手那边去了。
醉花间愤愤去喊上玄明君回来自己这边，撇撇嘴道：“你看了这么半天热闹，总该看懂了吧？”
“看懂了，”上玄明君点点头，指着离自己挺近的对家，对醉花间道：“他诓你。”
对家大汉大笑，“凡事要讲证据。”
上玄明君摇扇道：“找证据怪麻烦的，直接赢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以为明君只是逞口舌之快，毕竟上玄明君这十几局下来都未开口，举止风雅，众人都以为他只是个哪家读书的公子，厌恶这嘈杂地方，大概是不会玩的。
上玄明君在众人哄笑间起身，闲庭信步，风度翩翩，走回了醉花间的位置，醉花间明白，连忙起身，却见明君并未坐下，再看明君眼神，当即明白，拿自己那名贵披风擦了擦椅子，明君方端正坐下。
对家赌徒嘲笑道：“这里是赌场，可不是读书的学堂。”
上玄明君：“我无眼疾，我看得到。”
对家：“你要替他？他刚刚可是把钱都输光了，你还有多少让我们开开眼？”
上玄明君微微一笑，“那真是不好意思，我跟着金主兄弟出门，从不带钱。”
醉花间嘟囔：“说我是金主？我没名字是吗？”
众人：“没钱你玩什么？难不成你认为能全赢回来？看你这衣服不错，不如抵押下来。”
“我家离棠做的衣服，珍贵的很，可不能随便抵押，”上玄明君指了指醉花间，“押他的。”
醉花间：“你坑我？”
明君：“反正只是个摆设，又不会真的押出去。”
众人再次哄笑，“口气不小。”赌妓也咯咯直笑，柔骨往对家身上一摊，“奴家看这位公子俊朗不凡，干脆咱也别要衣服了，奴家就要这位公子的人~”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醉花间几乎忘了明君是帮自己的，也忍不住被这些要求笑到大笑。
然而很快，就只有醉花间一人在笑了，转眼已经九局，上玄明君微微一笑，从始至终只重复一句：“压龙。”
连胜九局。
已然把醉花间输掉的赢了回来，第十局，明君道：“最后一盘，让你先选。”
对家犹豫了一下，索性跟着道：“我压青龙。”
然而上玄明君话锋一转，“我压朱雀。”
又赢了！
对家不服，接连换了几批，依旧是明君连胜，只能叫苦连天，眼看二人尽兴离开。
走出赌坊，醉花间兴奋道：“我就知道你没问题！快和我讲讲，到底什么技巧？”
“没什么技巧，只是，我在北疆压四象的时候，你还在和太子抢泥巴。”上玄明君一副轻松样子，加快了脚步。
“等等我！”醉花间小跑几步追上，“你是怎么做到走的这么悠闲还走这么快的？”
“腿长。”
“你说我腿短？”
“我可没说。”
“哎！你走这么快是有方向？你认得路吗？你要去哪？”
“北斗遗客。”
话尾音远远落下，二人走远，身后赌坊有人悄悄出来，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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